“谢啦。” 站起身来的亚瑟晃了晃脖子,揉着肩膀对墨笑道:“身体方面还好说,主要是核心里的那份力量实在太难消化了。” 墨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然后将手中那柄铁剑收回行囊,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没有发泄完的话,我不介意继续奉陪一会儿。” “别!” 亚瑟立刻摆了摆手,干笑道:“不用了,我已经没事,拜你所赐,以后应该不会再随便暴走了。” 墨也没再坚持,只是抱着胳膊靠在试验场冰冷的墙壁上,语气古井无波:“你早就消化完了,所谓的‘暴走’也是故意的。” “咳!” 亚瑟的面容顿时一僵,目光闪烁着笑道:“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刚醒过来没多久嘛,压抑不住你罪王的无上伟力导致情绪暴走也是情理之中......” “你不是法拉·奥西斯,也不是路德·金。” 墨打断了亚瑟,风轻云淡地说道:“你的器量,比他们要大得多。” 亚瑟嘴角一抽,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你几乎毁掉了我的国家。” “是。” “清醒也好,暴走也好,你总得让我发泄一下吧?” “嗯。” “你这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说话。” 亚瑟自嘲地笑了笑,大大咧咧地席地坐了下来,感叹道:“嗨,不过说的也是,在切身被那种东西‘滤’了一遍之后,又有谁不会站在你这边呢?” “......”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亚瑟并未在意墨的沉默,只是自顾自地托着下巴问道:“用我的死......啧,这话说的真奇怪,用我的死促使父皇发动战争?呵,这怕不是会正中格里芬王朝的下怀啊,毕竟在我看来,他们现在恰好急需一场规模较大的战争来重整风貌,要是操作不好的话,沙文很可能会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鉴于醒来后只和欧西里斯、加洛斯草草聊了几句就被梅林强行拉走开始检查身体,亚瑟所知道的‘内情’其实并不是很多,甚至还因为他死了这么长时间而有所缺失,但这个被其父亲,也就是沙文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威廉·伯何认定为‘天生王者’的皇储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花架子。 或许他不是最智慧的那个、或许他不是最勇武的那个,但从一个君王的角度看来,亚瑟依然够格列在最顶尖的一列。 若他是紫罗兰帝国的皇储,那么休·布雷斯恩早就开开心心地当酒馆老板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 若他是格里芬王朝的皇帝,那么西南大陆恐怕早就变成了另外一番格局,且不提银色同盟那个庞然大物,但沙文帝国、阿道夫自由领乃至梦境教国现在还能不能存在都要打个问号。 真正了解亚瑟能力的人其实并不多,就算在沙文帝国内部,他这位皇储的存在感其实都不是特别高,或许确实有很多人能看出他的优秀,却几乎无人了解只有‘伟大’二字才配得上他。 倒不是说他故意低调,也不是其父威廉·伯何想要将其雪藏,只是在这父子二人看来,至少在近二十年内,沙文帝国需要的是一位能够让国库愈发夯实的‘商人王’,而不是‘千古一帝’。 但曾经作为皇储殿下至交好友的罪爵,无疑是了解前者的。 也正因为如此,墨在听完亚瑟的一番话后并没有丝毫表示,而是继续保持着沉默,或者说是......静候下文。 果然,亚瑟见对方并无反应后先是苦笑了一声,然后沉吟道:“你需要盟友。” “我不需要盟友。” 结果正当亚瑟准备提供自己的思路时,墨忽然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