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真的查不到吗”,我不死心地问道,“就是那两个字,连个长得近似的都没有?”
“没有”,他说。
我默默点点头,决心再多花点时间弄清楚萧然的底细。
楚叔叔沉默一阵,说道:“还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是外籍,不在公安系统里。”
开机迫在眉睫,第二天,我来到萧然公司,和策划部门最后敲定一些细节问题。
主演果真定了单远,选角导演那边又送来其他演员的资料。我一一翻着,心里还在庆幸他守信,不想那边他却大步流星地推门进来,只瞥了我一眼,问负责人拿了叠资料就匆匆出了玻璃门,整个过程来去匆然,逗留不过几秒的时间。
这事来得有些反常,他从来举止容顺,几次见面在迎来送往的事上都格外周到,这次竟连招呼都不打,那一瞥还带了点疏离淡漠。
我哪得罪他了?昨天的睡相太丑?还是有人拍了我们的照片拿去卖钱,叫他以为是我的运作?
那边珊珊已经打来了电话,很高兴地约我一起去会所玩。眼瞧就握住了闯进赵家的门票,我实在不该,也没有精力为旁的闲事分心。
然而,人心就是这样,情难由己的时候是多数,即或知道无所谓,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捋了一遍从昨天到今天的细节。萧然在送我回家之前,接了个电话,他说,“一会儿给你回过去”,从那神情看,多半和那与我撕扯的妖艳女人有关。
讨论的中途,我找了个借口出去,见他办公室外间的工位上秘书陈小姐在和客人说话,不远处,那个始终跟在他身边的成刚在柜台边接水。
我想了想,既然问谁都是要被萧然知道的,索性和男人打交道来得容易些。这样想着,人就往成刚那边走,不想路过陈秘书时,她却眼尖叫住了我,匆匆和那来客讲了几句,便跑过来往周围看两眼,拉我过去。
“李小姐”,她面带诚恳地说,“我不该多问,但您昨天下午是不是泼那女的水了?”
我一愣,也不置可否,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昨天出办公室就捂着脸,看样子是被烫伤了,还叫我不要告诉萧总是您烫的。”
我心里颇感无奈,宫斗的手段足以传了千年百年,是因为它们虽low但有效。最关键的是,昨天我的确有些冲动,领导是不会在自己办公室装监控的,何以我要选择这种方式让她抓住把柄呢?
我向她确定:“是一出门就烫伤了?”
“是”,陈小姐说,“和您就前后脚的事。萧总今天还问我来着,李小姐,对不起,我只能实话实说。”
我原以为她告诉我这件事是为了讨得什么便宜,听她这么一说,却又不确定了,只淡淡回礼道:“谢谢你告诉我。”
有意路过成刚的时候,他的眼神亦有些闪烁,却还是放下杯子,礼貌地说了句:“李小姐。”
我和他打过招呼,边走边想这件事。想到最后,却也觉得找不出证据,索性就不要去管。我固然不想叫萧然误会,但若别人局做得够好,就算误会了,我也只能背着这口黑锅,并且提醒自己:江海灵,从今往后,做人更要严谨,更低调,万万不可如此意气用事。
赵珊珊的票已经拿到了,下一步,我要仔细想想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