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学,姜舟也不会要童珊珊来背她去医务室,现在童珊珊背着程欣有些吃力了,这跑过来的人力不用白不用,于是就让云善去背程欣了。
江云善知道程欣很瘦,但没想到会这么轻,好似背上背着的是十岁时的程欣一般,那个时候她也仅仅只有一米四而已。
“她就是低血糖晕倒了,给她吊了一瓶葡萄糖,醒来就没事了。”校医边说边打单子,“这女生挺瘦的,要多吃点。”
“嗯。”姜舟应道,然后拿过开的单子,走到了医务室的病房里。
程欣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只是她现在仍然睡着,可能是这几天军训真的太累了,难得睡一觉。
江云善坐在床边,盯着那个输液管看,一滴又一滴,可他没数到底滴了多少,像是百无聊奈,又像是不忍看床上的人。
一到医务室,姜舟就招呼着童珊珊让她回队伍,这就是用完就丢呗,童珊珊气呼呼的离开了。
“医生说没事了,只要醒来就行了。”江云善本以为姜舟要走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姜舟拿来了一个椅子靠着墙坐着还和他聊了起来。
“虽然你成绩不错,但你在主席台上蛮拉仇恨的,就连我一个外人都想打你了。”姜舟笑着,给江云善竖了根大拇指,像是还回忆了一下那个场面,有种回味的感觉,“我曾经怎么就没这么发过言呢?”
江云善听到后也回想起了自己的中二发言,顿时眼角也弯了起来,“可能是为了洗洗发言稿上的文章。”
“嗯……她真是你妹妹?”
“她就是我妹妹啊,只不过是邻居家的。”江云善说完后就将目光从姜舟身上移开,又落在了输液管上。
“……”这人骗我哈。
“姜排长,既然程欣没事了,你就去忙吧,这里有我呢。”
“你不用上课了?”
“现在是午饭时间,老师在食堂给我上课?”
“……”姜舟一下子被噎住了,“我的意思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会不会耽误你上课。”
“这个姜排长不用操心了,如果午休结束了她还没醒,我会尝试物理方法的。”江云善已经不想解释了,连忙赶着姜舟走。
“……”我替她谢谢你。
“那你等她醒了告诉她,下午还是要集合的。”然后姜舟留下医生开的单子走了。
在确认姜舟走后,江云善松了口气,他实在是不喜欢应付教练员,这倒不是社恐,只是觉得看到他们就想起了自己军训时被罚的俯卧撑,提起往事有些伤心,那时候因为人比较皮,就喜欢在队伍里面笑、交头接耳、乱动,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教练员板着脸要他做十个俯卧撑。
军训七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做过多少个俯卧撑了。
*
程欣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一个醉酒的男人回到了家,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
这是一个噩梦,这是一切的开端,可是这样一个噩梦却在酒瓶碎裂发出巨大声响时转了场,转到了一个黄昏。
落日的余晖照在了银杏树上,泛黄的叶片正裹着金光在风中摆动,而程欣就坐在银杏树下,看着落日。
风吹动了头顶的银杏叶,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这一刻,没有什么所谓的争吵与谩骂,唯有头顶的银杏叶轻轻摆动,落日缓缓下沉。
落日是亮的,尽管它是一种结束。
程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梦很无聊,却又显得宁静,这已经是小时候的事了,竟然在梦里又出现了。
她脑袋沉沉的,躺在床上完全不想挪动身体,她盯了一会天花板,然后猛然意识到,她是在军训期间晕倒了,所以,这里是医务室?
“……”脸都丢尽了啊啊啊啊。
就在程欣还在纠结懊悔的时候,江云善推开了门。
“……”
他怎么在这啊啊啊啊,天啊,让我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