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很累,靠胸腔的起伏保持着。
恍惚间,她拨通了语音。
她已经烧到糊涂,糊涂到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从某时开始,有人拍着她的肩膀,有一双手轻轻揉着她的脑袋。
那股温柔的,熟悉的茶香味将她包裹。
布洛芬起效,她终于睡了过去。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又是一个凌晨。
烧已经退了,出了一身汗,身上黏黏腻腻的,不是很舒服。
连夏动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叶开见她醒了,轻声问:“有没有好一点?”
连夏微讶,开口问询的声音十分沙哑:“你怎么...”
忽然想起自己之前似乎拨出过一个电话,便将问题换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叶开眼眸动了动,用手将她耷拉下来的长发顺至耳后,温声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
连夏眼圈变热,她朝叶开身前凑了凑,小声哽咽道:“不怕传染啊?”
“有什么好怕的,”叶开搂住她,轻声安抚,“网上不是说,只要是一家人都逃不过的?”
“可是太难受了,真的。”连夏喉咙很疼,跟吞刀片似的,却还是想跟叶开说说话。
她扯着嗓子,越说越委屈,鼻头一酸,小声啜泣起来。
“他们骗人,这根本不是什么大号感冒,哪有感冒是这样的?”
叶开将她抱得越发紧了些,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哄道:“是啊,他们骗人。别害怕,我陪着你。”
积压的情绪得以抒发,连夏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缓过来。
等哭得差不多了,连夏将头从叶开胸前抬起来。她望向正温柔地看着自己的人,这才忽然意识到今日的自己似乎格外脆弱。
“爱是软肋,也是盔甲。”
她第一次这样认同。
“奥密克戎”似乎有“人性”,一家总会留一个做饭的人。
等叶开倒下,连夏的症状也缓和不少。
那天是圣诞节,他们俩草草地吃了点东西,煮了一锅冰糖雪梨。
喝完后,便一起窝在沙发上,把一大堆零食摊在茶几,又找出几部感兴趣的电影放着。
空调让整个房间温暖无比,他们只点了一盏小灯,那是连夏之前买的旋转小彩灯,是圣诞老人的造型。
头戴红色长帽,留着花白胡子的微笑老人在灯影里转着,电影里忽然放出圣诞快乐歌。
氛围感在此刻被拉满。
然而——
“咳咳咳。”
再次爆咳几声后,连夏觉得有点煞风景。
她转过头,看向一旁瘫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却还强撑着看电影的叶开。
后者觉察到她的目光,坐了起来,将她搂在怀里。
靠至他的肩膀,连夏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开摇摇头,想说话,却又咳嗽不止。
连夏见状,“噗嗤”笑了起来。
他们俩感染的是“全面株”,从发烧开始,症状全部体会了个遍。
但好在他们提前备了药,不至于太恐慌。
可是心态好是一回事,难受也是真的难受。
就比如现在,两人几乎都哑了。
“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连夏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又低落,“却感觉什么也做不了。”
“嗯?”叶开看向她,询问道:“我们不是在看电影吗?”
“就觉得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嘛。”连夏撅起嘴。
“今年圣诞节什么都没有。”
她越想越失落。
手指划过iPad上软件跳出来的链接,是一则关于有基础疾病的人,应如何就诊的建议。
这样的链接在最近几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