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就看到傅高峰走在床榻边,黑色的靴子也跟着停留。
傅高峰双眼直瞪,心中憋屈却有口难言。
就看着对方弯下腰在床榻上捣鼓着什么,似乎找的很用心。
“你在做什么。”虞婉莹见傅祁钰掀开被褥,语气便有些不好,“你不会以为我在房间里藏人吧。”
话被虞婉莹直白的说出来,听着声音还莫名锐利,傅祁钰身子突然一僵,翻开被褥正要摸向床板的手顿住,他不死心的瞧了床底下的间隙俩眼,自上而下的高度看的不那么真切。
傅高峰心紧张的提起,放在床榻那侧的手和脚都轻轻的往里手,他屏住呼吸,恨不得挤在最里面。
他平日里最喜欢以讥讽嘲笑傅祁钰为乐,这下以这番场景撞见,傅高峰想罢,整个人都萎靡了,他憋着呼吸憋得满脸通红,满脸灰尘弄得他全身发痒却也只能隐忍,搁在身侧的拳头都攥紧了。
虞婉莹的视线直直落在傅祁钰的背上,瞪得他自觉心虚,他转过身来,堆笑着解释:“我看你房间有异动,就怕是什么害人的玩意,怕伤着你。”
他边说边犹豫的又看了一眼地板,床榻下那黑乎乎的一道缝隙落在他眼睛里怎么也移不去,仿佛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让他恨不得立马蹲下身去瞧上一眼。
但是虞婉莹正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噙着泪欲落不落,微抿的红唇微微轻颤,对着他直直看来的眼眸也清亮的逼人含着淡淡的失望。
她忽然受不住委屈般别过脸,哽咽道:“你不信我,你竟然怀疑我房中有人。”
虞婉莹真的没有想到,有时候男人的直觉竟然会如此敏锐,她房中不但藏了人,还一下子藏了两个,各个身份还尊贵非凡。
“我不是,我没有。”傅祁钰被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给吓得往前走了几步,他来到虞婉莹的身边轻哄。“我没有不信你,真的。”
他最受不住虞婉莹一脸失望的看着他,那会令他浑身都失去力气,如坠冰窖,他怕再看到对方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只好再三保证道:“我不该怀疑你的,我不看了,我也不该翻乱你的东西。”
虞婉莹不高兴的拍开他的手,整个人背过身去不看他。
她像是失望于傅祁钰的不信任,脸上的冷色看得人尤为刺目,像是倦了累了,又像是被伤到了般心寒模样。
傅祁钰心中一窒,觉得虞婉莹不搭理他时是那般的难受,他正欲上前触碰对方的手落了下去,瞧见乱七八糟的床榻,连忙道:“我帮你收拾。”
他抱着弥补赔罪的心,手在被褥上翻折,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被褥被他翻来覆去的抖,非但没有回复成原来的整洁,还更加凌乱不堪了。
他越乱越急,越急乱越,整颗心都乱糟糟的,傅祁钰回头看了一眼还背对着她的虞婉莹,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双眼眸直直盯着床榻下漆黑的一道缝隙。
而躲在床底下的傅高峰心又立马提起来了,捏着的拳头更紧,他不知不觉间早已满头大汗,有汗珠漫过他的眉峰再渐渐往下流淌,他眼前模糊一片却顾不上擦,圆瞪的眼布满了轻微的红丝,像蓄力的豹子要冲上去给敌人重击。
他觉得烦闷的同时,还在想虞婉莹怎么如此不会办事,任由傅祁钰靠近他。
虞婉莹还背对着床榻,她幽幽的看了一眼在空中摇曳发着微茫星火的烛灯,内心却不若面上的平静,她在赌傅祁钰的信任,到底是多还是少。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赢时非但没有嘉奖,输的话怕是要倾家荡产,而她不知道为何,总会遇到这惊心动魄的时候,又或者说总喜欢游走在危险之上。
傅祁钰内心犹豫,脑海中有两股力量天人交战,不知道为何有声音一直催促着他去看,总觉得这房间可能有人,当他看了看前方站的笔直,背脊瘦削却倔强的虞婉莹,又猛地摇了摇头。
他轻喘了一口气,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不行,他要相信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