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藏玉握紧匕首。
只要氏羡人冲进来,她就以死殉国。
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在营帐外响起,李藏玉的心扑通乱跳。
是氏羡人要冲进来了。
她向后退,将匕首笼在袖中。
瞬间帐帘门被掀开,那掀开的力度很大,几乎把营帐扯翻。
从门前进来一名肤色黝黑的男子,他的身形壮实高大,头直接碰到帐帘顶,当他看清李藏玉的容貌时,眼中明显一怔,心里不觉又是一动。
“公主,氏羡人快杀到这里,你赶紧和我走。”
“你是谁?”李藏玉没动。
“他就是那个北祈人。”历历目不转睛盯着男子。
“公主,你快跟我走,再不走就来不及。”男子不由分说拉住李藏玉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慌得李藏玉忙推开那男子,摇头道:“不,我不能走,他们还在为我流血牺牲,我不能抛下他们去逃生。”
“公主,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如果你被氏羡人掳去,置你们南楚的颜面何在?”男子声音严厉,毫不留情地斥责李藏玉。
李藏玉蹙着眉,她要与她的南楚士兵同生共死,根本就不会有被掳的可能。
“公主,听这个北祈人的话,你快逃吧!”历历也劝道。
男子一把抓住李藏玉的手臂,李藏玉赶紧又挣脱,但男子的力气奇大,这次她没挣脱。
砰地一响,匕首从她的袖中掉出来。
李藏玉想要拾匕首,男子抢先一步拾起来。
“公主,你以为你自杀就可以免除被氏羡人凌|辱吗?他们会凌|辱你的尸体。”男子立即洞悉她的意图。
李藏玉担心的正是此点,以氏羡人的残暴和无耻,只怕真会凌|辱她的尸体。
“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别固执了。”历历眼圈发红。
李藏玉还是不为所动,她不能抛下为她而战的南楚士兵独自逃生,遂向男子道:“麻烦你带历历走,我要留下来。”说着,她坐回案台前。
“公主……”历历失声叫道。
男子眼神一凛,脸上微有怒意,知道言语无法劝说李藏玉,恶念陡生,正要打晕李藏玉强行带她离开。这时帐帘被踹开,几名如狼似虎的氏羡人执刀闯入营帐。
“这就是藏玉公主,抓了她献给我们大单于。”一名大胡须的氏羡人用刀指向李藏玉。
男子嘿嘿冷笑,道:“你们要抓她,也得先问过我才行。”
大胡须瞅着他的服饰不同于南楚人,厉声质问:“你是北祈人?你们太后可是我们氏羡的公主,你们大王拓跋萧然可是我们大单于的亲外甥,难道你要帮着南楚人对付你们太后的母国吗?对付你们大王的亲阿舅吗?”
男子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笑意流露,可眼中杀气布满。
握在手中的刀未出鞘,但众人耳畔仿佛听到拔刀声。
大胡须的眼神落在他手里的刀,刀鞘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一匹状如马的四蹄野兽,从头到背覆有长长的鬃毛,头顶耸出一只角,粗如磨石,形象凶狠威仪。
这是北祈拓跋皇室的图腾——奂疏,只有北祈最至高无上的人的佩刀才能雕刻奂疏。
“你是……你是……”
大胡须的眼睛瞪圆,但不等他说出来,白芒一闪,他的头颅便从脖颈掉下来,落在地面骨碌碌转个不停。
“北祈的太后是氏羡人,但她嫁的是北祈人;北祈的大王是你们大单于的外甥,但他是北祈人。何时轮到你们这些氏羡人在北祈人面前趾高气扬?”
男子凝视刀上的血迹,殷红的血像火焰燃烧,使他体内的血也像烈火在蔓延。
“好你个北祈人,敢杀我们氏羡人,你活得不耐烦了。”
营帐里其他氏羡人大怒,拔刀向他挥去,但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