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凌师兄何时能回京?”
“他……等下,你?你问他干嘛?”
王婉儿猛然坐起身,一脸正经:“他不是查那年诏安粮草的事?怎么是去泉州?到底是不是冲着袁钧去的?”
听完卓昱也一下子从床榻上弹起来,望了眼黑漆漆的四周。
“都说了这事少提,他是暗访泉州官府,可别让人听了去。都察院嘛,总是要例行百官查检。更何况当年战乱,四处都是贼寇和灾民,粮草丢失是常事,小侯爷沙场奋战厮杀,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怎么可能倒卖军粮?听书是凌大人收到密信,揭发小侯爷与商勾结,我看定是有人看小侯爷仕途亨通,想使绊子。”
王婉儿沉默不语,轻哼一笑后躺下睡觉。
七月底肖克岚上京公务,肖大婶搭上同路北上的船,到京城来看婉儿。
卓彻满周岁那天,抓周仪式必不可少,桌上毛笔、算盘、书册、金锭、印章、账本、吃食摆了一桌。
凌家婆子俩也抱着晗哥儿过来凑热闹,卓彻坐在圆桌上,周围摆满了大小物件,左看右看这个摸一摸,那个拿起来看看又放下。
忽然盯上祖父腰间悬挂的铜牌,小眼睛一愣,爬过去伸手就要把祖父的腰牌扯过来。
“好小子!这是瞧上老夫的腰牌了?”卓天曜开心地把卓彻抱起来,任由他拿着自己的腰牌把玩。
肖克岚在一旁也夸夸谈道:“看来阿彻以后也想像他爹和祖父一样做个武将啊!”
卓昱暗暗自喜,儿子这会儿才学走路,都不肯在小摇床里待了,只要醒了就吵着要起来,然后扒着墙走,走不了也要四处爬。
以前卓彻都是由怀夏一人带着,现下是怀夏和苏妈妈轮着来,每日都把她二人累得够呛。婉儿有时闲下来陪儿子,阿彻也只有在母亲的怀里才能消停点。
肖大婶也是带娃娃的好手,初次见到阿彻十分喜欢,看着孩子又想起婉儿的爹娘。
“想当年你爹娘为了求子,什么汤药偏方试便了,真人菩萨也拜了。瞧瞧你现如今,儿子都养的白白胖胖的,这小模样长得真好,像他爹……”
听见大人在说话,卓彻也总是咿咿呀呀应和几声,若是有人逗他玩,便会咯咯大笑起来。
一天下午婉儿午睡起来带着卓彻上扶光苑,迎面碰见卓昊和子峻要出门,说是跟几个同窗约好到书院球场蹴鞠。
两人见过礼匆匆往外赶,王婉儿注意到子峻腰际的苏方紫玉扣带,人走过还回头望了望。
子峻的衣物佩饰都是她和婆母准备的,她不记得给子峻打过这么一条腰带,尤其上面镶嵌的几颗拇指大小的和田玉,成色看起来极好的。
到了主屋内,看到肖大婶坐在这跟婆母说话。
见到婉儿过来,肖大婶笑盈盈说道:“方才还想去叫你,到院里画楼说你还睡着,我就先来叨扰夫人了。”
坐下闲聊时,王婉儿又想起子峻那条玉带:“刚见着昊儿和子峻出去,子峻腰上戴的是可是母亲所赠?他现在还小,用这么贵重的玉带恐怕不合适吧?况且昊儿也不曾配置玉带啊。”
任馨浅浅一笑:“你也瞧得出那玉贵重,我哪来这么好的紫玉?是嘉禾送给子峻的。拿回来他也想着配不上这么好的玉带,还想转赠给昊儿。你也知道嘉禾的脾气,要是知道昊儿收了玉带,还不得治他得罪啊?这不,今儿正好配上给他新制的锦衣,玉带一系上更显丰神俊朗了。”
王婉儿点点头:“既是公主相赠,那他自然是要好好珍惜着。”
“是呀,嘉禾性子的确有些刁蛮任性,可人也率真待人诚恳,念及曾救过她,子峻每回从宫里回来她总会赏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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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赶着回临安,肖克岚在京城待了三日启程回去。肖大婶许久没见婉儿,又看着卓彻这孩子讨人喜欢,还想多待些时日。
下午时卓彻睡醒起来喝奶,还吃了一小块苹果,怀夏用小木勺刮着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