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比他还忙。
晚饭吃过后,月生已经把洗澡水都给他烧好了。
他走到婉儿身后搂住她,贴着耳朵轻声说道:“这些够了,其实带不了这么多的,你官人要沐浴了。”
王婉儿忽然想起还有护膝没装,解开禁锢还吩咐月生伺候大爷沐浴。
浴室里卓昱半解衣衫,瞄了一眼正在兑水的月生:“去,把大奶奶叫进来。”
月生直言道:“大爷,您刚才亲自请,大奶奶都不来,小的怎么请得进来?”
没听到大爷的回话,抬眼看到水雾缭绕中,卓昱微瞪的双眼注视着自己。他即刻放下桶,匆匆出去。
王婉儿还在做最后的清点,忽然听到惊叫声:“大奶奶,不好了!”
她转头看到月生大喊着跑来,问着:“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大爷……大爷在浴房里摔了一跤,动弹不了了。”
她怔怔愣住:“怎么摔这么厉害?”
自己的官人沙场搏命拼杀过来的武将,怎么还能在浴房摔跤摔得起不来了?但是看月生一脸焦急的神情。她心里也有几丝慌乱了,赶紧冲进浴房。
一进去门砰一声被关上,随即是卓昱饿虎扑羊一般的侵袭。
“月生!”
这一声挣扎的怒吼吓得屋外的月生身子一颤,一旁的画楼云屏偷笑。
画楼打趣道:“你以后到底还是跟着大奶奶的日子多些,这么糊弄她,等明儿大爷走了,看大奶奶怎么惩治你!”
月生哽咽着叹了声气,这也是无可奈何,大爷的命令不敢不听,大奶奶的指示也不敢不从,他身为一名后院小厮,夹在两个主子中间,实在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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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当日王婉儿一早起来显得心事重重,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忧心的神色瞒不过卓昱。
临出门外头天还有些昏暗,王婉儿再贴心的给官人系紧披风,她一直未敢正视卓昱的双眼。她知道自己强撑的面色也不好看,系完赶紧背过身去。
卓昱眉眼微动,伸手揽上她的细腰,在她耳边轻声低语:“放心,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也舍不得你独守空闺。”
两人相拥片刻一起上扶光苑,婆媳俩送父子俩出门。
临别时王婉儿已经泪光盈盈,但她强忍着,不好在公公婆婆面前哭啼,惹得全家人笑话。
送走卓昱,回曦和苑的路上,王婉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
云屏紧跟着安慰道:“大奶奶别哭了,听说河间县那边就是一帮草莽流寇,将军和大爷一起去,要不了多久便回来了。要不奴婢陪您去流仙台,咱们去看看袁二姑娘弹琴弹得怎么样了。要不去城外透透气,我们去放风筝?大奶奶许久没有出城玩了。还有太白居最近新来了一位大厨,手艺可好了,咱们去尝尝太白居的新菜?”
在外边还只是流泪,等进了曦和苑脸上就绷不住了,进屋一头抱着云屏哭出声来。
画楼闻声也过来安慰,直到快近中午,王婉儿的情绪方才平复。
心里还惦记着刚才云屏说太白居新来的大厨,更衣出门下馆子去。
太白居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许多达官显赫宴请会友也大多在此,上下四层楼。王婉儿带着画楼云屏进来,小二引着上了三楼包厢。
这里临着酒楼中间,可以俯瞰一楼中堂,舞台上的南腔小调儿迎来阵阵喝彩。
云屏正在给小二交代菜色,执棋停靠好马车也上来了。
王婉儿靠着围栏落座,四处观望这楼里来来往往的人。这里一直很热闹,忽然看到一楼进门的地方看到熟悉的影子。
是袁钧……还有许修远?中间那位看似四五十的年纪,拉着半长的胡子,难道是许婵他大伯?
没听说许家跟袁家还有来往,王婉儿心里有些打鼓。其他人她管不着,但是凭着孙锦语的关系,总觉得许修远若是跟袁钧有什么牵扯,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