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仔细的给他擦拭,这人醉得人事不省,嘴里依然不停叫婉儿。她越擦越觉得不对劲,这人是怎么回来的?是个人都认成她,那还得了?
月生回道:“方才门房的说,大爷是被林泽小将军送回来的。”
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林泽是母妃的亲信,他父亲是王府亲军,从小在王府长大,后来被送去公爹军中历练。不过夫君不是跟小侯爷喝酒吗?怎么又跟林泽走一块儿去了?
望着床下酒气熏熏的丈夫,满脑子的疑惑也只有等他就醒了后再问了。
这一夜王婉儿难以入眠,感觉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酒气,恨不得把鼻子塞住。卓昱醉了后倒是睡得挺香,还时不时喊着婉儿的名字。原本闻着气味就睡不着,身边人还不时吵着,王婉儿一时间睡意全无。
试着摇了下卓昱,居然一动不动,叫也叫不醒。她盘坐在床上,唉声叹道:“昱哥哥,袁钧并非什么正人君子,能不能别再跟他打交道了?”
这人通敌,一个背信弃主的家伙能是什么好货色?表面上人模人样,上辈子的王婉儿就是被这副皮囊和花言巧语给骗了,还连累了养父养母和弟弟妹妹们,至今想起心里愤恨不已。
今夜起了秋风,王婉儿躺着实在睡不踏实,坐着困得打盹儿。忽然惊醒,感觉有些凉飕飕的,抱着手臂搓了搓身子。看到卓昱穿着衣衫,半个身子还露在外面,怕他着凉,伸手给他盖好被褥。本来是想给他宽衣的,可月生和执棋两人好不容易拖进来,放上床就再也拉不起来了,婉儿只好随他去。
看到他白色衣襟那一刻,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要不吓他一回?看他还敢不敢再跟袁钧出去喝酒!
下床到妆台前翻找东西,大半夜涂上绛唇,轻轻来到卓昱身边,怕他突然惊醒还又叫了几声,看他毫无反应,缓缓俯下身,想在他的衣襟前留个口脂红印。
越靠近那酒味越浓厚,没想到这都半宿过去,味儿还这么大。
王婉儿讨厌那种酒糟子味道,还未贴上又蹭的弹起身来。气一鼓,两只食指紧紧向内按紧鼻孔,再次试着靠近。还没留下印子,气就憋不住了,抬起头转到一边猛吸一口气。
眉心一抖,怔怔愣住。
不对呀!这口脂是她常用的,看色就算他认不出来,但这味道卓昱也尝了多次了,会不会露出马脚啊?
再到妆盒里翻了翻,都没有新的口脂。又想拔一根发丝放到他身上吧,万一他戳穿说是自己的怎么办?
身旁的卓昱忽然翻身掀了一下被子,她侧脸愣了一下,露出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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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亮时,卓昱渐渐舒醒过来,感觉脑子沉沉的一片空白,也记不清昨天喝了多少,自个儿怎么回来的也忘了。
王婉儿是真没怎么睡,后半宿自己裹了一床被子在里边,几次快睡着,又被身边人吵醒。这不比往日,前几夜他们俩在一个被窝里,紧贴着相拥而睡,往往都是婉儿先睡着,后面卓昱再怎么折腾她也没任何反应。
卯时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婉儿索性起了床。
听到卓昱翻身的声响,放来胭脂盒子,端了一杯温水递到他跟前。
卓昱撑着坐起身,头还晕乎乎的,温水喝下去,干痛的喉咙舒服许多。注意到婉儿淡定的面容,衣裳钗环也都穿戴好了,轻声笑道:“娘子今日起得早啊。”
刚醒他的脑子还麻木着,修长的手指按了按额头,闭眸间婉儿扑进他怀里,娇滴滴问:“官人睡好了?还记得你昨晚怎么回来的吗?”
王婉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勾得卓昱一时愣神。
“昨晚?”
他想到昨日跟小侯爷对饮,原本就想浅酌几杯赶紧回来陪婉儿的,后来袁钧没完没了。卓昱大婚当日袁钧不在京城,这回来了一定要补上。而后……他醉了,怎么回来的脑子里一无所知。
“我……小侯爷送我回来的?”
王婉儿没回应,只是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