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绪平复许多,他眼神呆滞,布满血丝的眼眶渐渐湿润。
卓天曜还从卓昱帐内找来一把小剪刀给他修剪胡茬,还絮絮叨叨提醒道:“等会儿见了人,有什么话好好说。这快一个月了,总不能一直关着她。留不留得住人,就看你了。”
收拾好后卓天曜准备带江浔去驿站,方才江浔吃饭时,他已经派人进城去给李阔报信。
两人骑上马还没走进城门,卓天曜听到身后有人呼唤。
来人是李阔的副将李锢,策马追上来。
“卓将军,沈娘子不见了。”
就在一个时辰前,李阔接到信便到沈忆城房中告知她江浔已到永县的消息,虽然不知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何事,依旧不厌其烦劝和。
对于李阔来说,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他二人和好如初。他曾觉得自己与江浔同命相连,都是与挚爱之人阴阳相隔。江浔从不在别人面前喝醉,破例几次对饮,见过他潇洒豁达的外表下对沈忆城是一片痴心。
每次劝说几乎都是被沈忆城请出门,而这次她难得有些动容,说想自己到营中去见江浔。
这让李阔甚是意外,但刚才来人说军师还得吃点东西沐浴,他也能猜到江浔肯定是日夜兼程过来。
李阔犹豫了下:“你还是在这里等吧,他已经到永县了,就在城外营中,不急于一时。”
沈忆城浅浅一笑,端正坐着:“也好。我和阿靳能再相见,多亏李阔哥哥了。这几天不知为何,总是梦见乔儿,她也劝我。”
话落又起身走到门边,仰望着上空:“上次听你说河对面就是拾川,你不知道,乔儿在梦里有怨我,问怎么不过去看看她?我知道现在不能过去,李阔哥哥,你能跟我一起去河边看看吗?”
提起朱燕乔,李阔顿时恍惚,也应了她的要求,心想带她到河边走一趟,可以直接军营中。
到了河边,沈忆城回忆起在临安和朱燕乔的往事,李阔望着水面,对亡妻的思念涌满心头。
过了会儿沈忆城说到茅房如厕去,李阔在岸边又等了一刻钟,没见人回便自己跟到岸边的茅房。
里边进进出出了几个人,他拉住一位姑娘问道:“里边可有一位身穿墨蓝衣裙的妇人?”
那女子回了句里边没人了,李阔不信跑进去一看,果然空无一人,再走出来看看四周,早已没了沈忆城的踪迹。他顿时恍然大悟,从对亡妻的思念中出来。
……
江浔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不听劝阻在河边城中找了一夜,天亮时体力不支倒下。
陈南王已经到了陇阳,李阔不敢大肆寻找沈忆城,不知这人能躲到哪里去。前面两回都是夜里,她刚跑出营没多久就被发现带回去。
城中搜了个底朝天都么看到人,永县沿河岸都设了人马看守,自然是不能跑到对岸去。可是再往里走,乡里县城中全是寻找嘉禾公主的官兵,就算遇不上王府的亲兵,她过关排查也走不了多远。
这段日子他把驿站里里外外插了两重岗,没想到还是让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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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城离开永县,一直走的乡村小道,遇到有官兵就躲起来。本想过河到对岸去,找到船人家也不敢过河。
船家也不敢将船租借给她,“这时候还过去做什么?官府下的命令,严令禁止船只同行,要是让他们发现这船是我给你的,要罚十两银子哩,我拉三月客都挣不了这么多,说不定还要拉去县衙大牢里审问。”
这是靠近河岸的一块西瓜地,沈忆城走了两日,躲在树荫底下乘凉。
这块瓜地是这船家家里的,还有一位妇人也地里干活儿,瞧着像是两口子,还有个五六岁的男孩在土地边玩。
妇人瞧她走得热得流汗,邀她进瓜棚里乘凉。
“娘子这是要去拾川啊?先坐会儿吃口瓜,这正午日头晒得很等晚些再走吧。”
出了永县,河岸上巡逻的士兵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