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我姑和妹子,怕生不怎见外人。”
李阔冷笑一声,“既然怕生不见人,怎么还跟着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出来跑生意了?”
就要走到那两名女子跟前,一位年轻姑娘站出来,“李将军,姑姑在山上摔了马车,刮伤了脸,您……别吓着您。”
李阔停住脚,身子微倾,“失礼了。”
他站到一边去,他想他是多虑了。
可当目光再次看向正在上船的女子时,一旁火把跳动,一阵光亮映到前面那位女子脸上,一张多年未见的面容映入眼幕,眼睛顿然放大,停滞的神色不可置信。
“沈小姐?”
李阔脚步上前,心里仍不敢相信,想看得更清楚些。
几位男子神色慌张起来,但不敢拦着李阔。
李阔一步一步逼近,走到船边再次看清女子面容,一脸震撼。
正当他出神间,随着一声刺耳的利器声响,站在一旁的女子从身后拔出匕首刺过来。
他身子侧转灵巧躲过,刹那间旁边男子也纷纷亮出短剑,两边打起来。
李阔下马的时候没带上枪,赤手空拳与人交手。
这几人瞧着朴素的百姓打扮,没想到各个武功高强,底下的几个士兵打起来有些吃力。
不远处瞭望台上的人察觉这里打起来,吹响口哨。
没多会儿对面三名男子已经被杀,但李阔手下四位士兵也倒下。他孤身力敌对方三人,还有一位男子正徒手将船往河里推,船上女子默默站在甲板上看着这场打斗。
李阔再杀一男一女,那推船的男子也过去帮忙。
船上沈忆城看见倒下的玲珑,跳下船跑过去瞧,这血已经渗透沙地还不断往外流,玲珑眼睛也合上了。
沈忆城压着声音推搡叫醒她,几声后玲珑微微睁开眼,气息越来越薄弱。
“阿江在哪里?快告诉我阿江在哪儿!”
玲珑一口鲜血吐出来,艰难的开口,“去拾川,找殷承元……你,若敢坏公子的大事……永远别,别想见你儿子!”说着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块小木牌,塞进沈忆城手中后咽了气。
等周围援兵赶到,只剩下一名男子,李阔本想留个活口,结果那人拿着匕首割喉自尽。
卓天曜听见哨声赶来,远远看到河边还有个坐着的人影,冲过去长.枪指向那个背影,待那人侧过头来,顿时惊愕住:“忆城?”
沈忆城瘫坐在沙地上,片刻后道出一声“姐夫”。
李阔左臂受了伤,撕了一块下摆的衣袍赶紧包住止血,看着不远处的沈忆城,心中太多疑惑。
在场的尸体都被抬了回去,沈忆城也被带回营中。
一路上李阔和卓天曜未发一言,卓天曜甚至觉着这是在做梦,沈贵妃明明早在十多年前就因病薨逝,如今活生生蹦出一个人来。
天色太晚,李阔将沈忆城安置在一个小帐子内,“今日先歇息吧,有什么等明日再说。”
出来转头又去看那个尸体中有无什么线索,从那名女尸身上搜到一块腰牌,上面有着一个醒目的“袁”字,其他别无所获。
卓天曜说道:“这是袁钧军中人的腰牌。”
李阔不禁回想方才河边上的情形,这群人个个身手矫健,他想不通沈忆城何故出现在此,也不知她身边怎么会有袁钧的人,而且对他下手狠重,打斗时几次险些丧命。
隔日天刚亮时,沈忆城托着一夜的疲惫想走出帐子,被外头两位士兵拦住。
“我们将军吩咐了,您有何需求跟我们说便是,没有他的允许,不可离开帐内。”
沈忆城料到如此,默默回去坐着。
没多会儿进来一位妇人,拿着一些干净的衣物,身后几位士兵搬来浴桶和热水。
那妇人走向椅子上呆坐的沈忆城,笑谈道:“娘子,李将军让民妇来为娘子梳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