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妾身出门还需请示将军?我究竟是这府上的囚犯还是女主人?”
“没有没有,看你这话说的,最近街上也不太平,我这不是担心你出事嘛。何况你往日出门都需要我相陪,怎么今日也不叫我?”
王婉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将军军务繁忙,妾身怎么好去打搅?”
看到她生气的模样,殷承元暗想看来她今日这趟门是非出不可了,想着干脆自己跟着一起去。结果注意到一旁的菊香,回想起前晚的事情,至今心里还犯怵。
“今日确实有事要忙,你多带几个人,再让九明跟着,早些回来。”
王婉儿欢欢喜喜满意的出门,后面九明带着十几个人跟着,等他们走远,殷承元对门口的士兵说道:“以后夫人出门不必再拦,多派些人保护着,再到前院来向本将军禀报。”
总算是走出那个囚笼,尽管待会儿还要回去,王婉儿也欣喜能得到这须臾的自由。
九明带着一群人时时刻刻警惕着,但又不敢离王婉儿她们三个太近,相隔也有一两丈远。
因为是冬日,街上人也不多,走进一家铺子。九明就带着人在门外一字排开,过路的人也都不敢靠近。
这家铺子为两层,下楼首饰,楼上是成衣。在出门前,王婉儿便说要见见在会州的探子,得知是这家铺子有位裁缝师傅,跟着烟桃找到这里来。
先是在楼下看了看首饰,给菊香挑了一对翡翠耳环,又拉着她上楼:“来叫师傅给你量量身子,你以往做丫鬟的衣裳太过寒酸,可别再穿了。身上这件是昨日赶着找来的,都有些不合身。”
看见他们上了楼,九明也跟着进来,让其他人就在门口候着。他的视线不敢离开王婉儿,这要是丢了,回去将军怕是能把他生剥了。
他就站在二楼楼梯那里,眼睛不断地巡视着周围。
二楼中间打听展示着许多样衣和布料,菊香看得眼花缭乱。
烟桃看到一个女师傅走过来,向王婉儿引荐道:“夫人,这便是会州城的巧手余娘子,这城中官眷富家千金,都找她量身做衣裳呢!”
王婉儿微微俯身:“听闻余娘子好手艺,今日我和妹妹各制一身,若是做得好了,以后我们家的衣物还都劳烦娘子了。”
余娘子欠身:“夫人过奖了,这里有西威最时兴的款式和料子,夫人和姨娘可慢慢挑选。”
两个人看了会儿,王婉儿向伙计指了指一件长袄,另外选了一款紫色提花料子。
量尺寸要到屏风后的隔间去,余娘子引着王婉儿进去。
王婉儿下意识瞥了楼梯旁的九明一眼,他似乎没有什么疑心,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又望向别处去。
烟桃也跟着进去,站到了屏风旁望风。
这里边还有炭火炉,余娘子拿出量尺给王婉儿量身子,不动声色小声道:“敢问夫人夫家何姓?”
王婉儿细声回道:“夫家姓卓。”
余娘子眼波一动,接着说道:“卓夫人,可算是见到您了,您别心急,民妇会集结会州的探子,一定要把夫人安稳送回陇阳。”
“多谢娘子了,不过有一事想问问娘子,你可知道我儿的消息?”
余娘子正在用笔记录尺寸,听到这里时登时停了一瞬,缓了缓又接着书写,“夫人莫要担心,听闻卓将军已经派人入羌瀛寻找公子,一定能找到的。”
听到这一消息,王婉儿忽然恍惚,就要倒下时余娘子赶紧上手扶着,烟桃见着也跑了过来。
余娘子压着声音:“夫人……您在帅府的处境烟桃姑娘已经告诉我了,您不能倒下啊。这个消息是民妇十天前知晓的,羌瀛地广人稀,找个孩子很快的,这会儿小公子应当是已经回武朝了,只是消息还没能传过来罢了。”
王婉儿知道余娘子的话是在安慰她,可阿彻才只有四岁啊,在家里所有人都跟宝贝似的宠着,一个人流落在外要怎么活下去?她忽然都有些后悔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