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若是有成衣铺子,我自己去便好。”王婉儿故作试探问道,这些天看着沁芳阁守卫没那么森严,但只要她一迈出院子大门,前前后后多少双眼都盯着。稍微多走几步,就有侍女或是侍卫劝她回去。
殷承元想了想:“天太冷了,还是让九明给你买回来吧。你若是实在想自己去看看,等过两日天儿好些出太阳,我陪你去看。”
……
王婉儿病渐痊愈,这天下午睡醒后,侍女送上药碗:“夫人,郎中说了,您的并已经康复,这最后一副药还是得喝完,这对您安胎也有好处。”
一天天捧着药碗,她也习惯了,何况如今这心思,全都在如何逃出这帅府上,她拿起药碗,毫不犹豫一气呵成送进肚子里。
没多会儿,几个侍女又端着木托进来,这是前几天让裁缝师傅量身做的衣裳,殷承元让人加紧赶制出来的。
屋子里点起了炭火盆,比外头暖和多了,王婉儿面无表情挨个试衣,自己不动,任凭身旁的侍女拨弄自己。
当试到第二件时,忽然觉得全身一阵抽痛,一种似曾相识的坠痛感迎来,她身子一晃,身旁的两个侍女眼疾手快见她要倒赶紧扶着。
她疼得失去知觉,眼前一黑晕过去。
侍女见着情况不妙,大声呼喊着:“来人啊,夫人晕倒了!”
沁芳阁顿时炸开了锅,门外侍卫第一时间跑去前院报信,当殷承元赶到时,王婉儿已经面色惨白躺在床上,屋里地上床榻上一摊又一摊的血看着触目惊心。
他抓紧王婉儿的手,试图叫醒她,可没有半点反应。
已经派人去请郎中,外头服侍的侍女们跪了一地,九明拷问着事情缘由,所有人头都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都说不知哭求着恕罪。
郎中请来了,但并不是之前给王婉儿保胎看诊的那个。
方才侍卫跑去请之前的魏郎中,谁知到了医馆门关着的,一问旁人得知魏郎中今早被请去临城看诊还没回来。
那郎中进屋,还没走到内室床榻前,忽然感觉到异样停住脚步。
空气里隐隐约约藏着淡淡的麝香,这味道极淡,若不是他多年来闻香识药的本事,还察觉不出来。
这时他注意到放在离床榻不远处的金丝罩炭火盆,走近发现这个味道强烈了些,“这是谁放的?赶紧拿走!”
殷承元还不明所以:“夫人畏冷,这是本将军命人放在此处的,有何不妥吗?”
“这盆倒是没什么,只是这里边掺杂着麝香,那是能使怀身妇人小产的呀!”
殷承元一听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铜盆,随即叫人搬走。
看诊时,殷承元到了门外,见着一地的哭啼吓得哆嗦的人,心里更加烦躁。
过了许久,郎中青着脸出来:“将军……夫人已经……”
没等说完,殷承元皱着眉揪起郎中的衣襟口,发出低沉阴冷的嗓音:“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郎中吓得一身冷汗,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两个字,待胸前的力量松了些,哆嗦说道:“夫人……失血过多,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没了。”
“那我夫人呢?”殷承元狠戾的眼神让郎中迟迟说不出话来。
几个寒颤后哆郎中嗦回道:“夫人尚且还有留着一口气,能不能活下来就看……”
殷承元再次紧了紧手,郎中的脚都垫起来了,“不管你想什么法子,我夫人要是不醒,我让你也躺下永远也别想起来!”
松开手,郎中整个人瘫软坐在地上,缓了片刻起来都走不稳,九明叫了两个侍卫拖着走去医馆开方子抓药。
院子里殷承元一怒之下踢翻那铜盆,碳灰扬起溅到跪地的侍女们身上,有的还带着火星子,即便是这样,侍女们也不敢动一下。
“这炭火是谁点的?”
地上侍女们低着头无人吭声,殷承元紧了紧拳头:“不说是吧,都退出去,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