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少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
既如此,倒不如先把规矩立好,界限划清。
“另外,如有家宴或出席朝宴,还烦请沈小姐相伴左右,收敛言行,”顾衢看了她一眼,似有深意:“以免惹出不必要的事来。”
沈毓绾如何不知他言语所指,他们虽是名分夫妻,可毕竟是皇帝赐婚,尤其在一些公开场合,更要装出一副恩爱无限的样子,否则若被有心之人捕风捉影,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往严重了说,那就是欺君罔上之罪。
如今顾衢风头正盛,得罪之人甚众,各个都巴不得他赶快倒台。
如若顾衢倒台,作为结发之妻,沈毓绾的下场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沈毓绾向来是没兴趣去做的。
不过求人做戏,自然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沈毓绾微微挑眉看着他,顾衢继续道:“作为回报,我也会尽做丈夫的本分,供你日常吃穿用度。”
一顿,顾衢在心里计算了个数字,咬咬牙道:“那就定每月限银七两,你可随意挥霍。”
七两?!
还挥霍??
沈毓绾一脸嫌弃,月银七两,她出去随便打赏两个,都够这个数了!
单看顾衢那副表情,还好像自己占了他天大的便宜。
尽管内心的白眼已经翻飞上天了,沈毓绾却还是礼貌一笑,道:“不必了,顾监察辛苦得来的俸禄,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你供我食宿,我陪你演戏,”沈毓绾想得简单,道:“两厢抵了。”
顾衢没有异议,道:“那便如此,还有,今日之事,切记保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沈毓绾说完忽觉不对,两道目光齐刷刷转向角落里的春宝。
春宝:弱小、无助、且可怜.JPG
顾衢对她嘱咐道:“不可同外人道。”
沈毓绾则关心另一件事,道:“春宝,去拿笔墨来。”
龙凤花烛映出一片暗昧昏黄的影子,烛光之下,两人头抵着头,开始分家。
顾衢提笔蘸墨,在纸上洋洋洒洒,沈毓绾一旁指点江山,春宝则负责清点。
直至夤夜时分,堆成小山的新婚贺礼被两人瓜分殆尽,只剩下宫中姜老夫人送来的一对鸳鸯玉璧。
这玉璧雕工精湛,通体晶莹剔透,一看就品相不俗。
可惜的是,这是一幅连环玉璧,栩栩如生的鸳鸯颈部以巧工镶嵌连接,若非外力,无法分割,非要强行割开,不论价值还是观赏性都将大打折扣。
沈毓绾提起那玉璧又放下,顾衢将玉璧朝她面前一推,沈毓绾不明所以。
“先放你那,”顾衢说道:“若来日谁要动用,将另一半折成现银即可。”
沈毓绾:“…………”
沈毓绾一幅“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大方”的表情,吩咐春宝去将玉璧收好,方才盘点这些贺礼,她说得口干舌燥,此刻便拿起桌上的合卺酒,索性一口闷了。
顾衢:“…………”
“若有相好,即刻和离,”擦了擦嘴角,沈毓绾又加上一条,稍稍一顿,她又补充道:“不得阻拦。”
看她神色真挚,生怕会被他毁了好姻缘似的。
顾衢觉得十分好笑。
“若哪一日沈娘子能幸而找到所托之人,”一顿,顾衢卖了个关子,语气由衷道:“一路走好,越快越好,沈某赠予盘缠,鸣鞭相送。”
沈毓绾:“…………”
“能得顾监察送盘缠,真是好重的礼,”
沈毓婉简直呵呵了:“如此大手笔,小女子断断不敢领受。”
闹腾了半个晚上,沈毓绾困得哈欠连天,顾衢显然也有些支撑不住。
一番洗漱后,两人立在床榻前,却是谁都没有动作。
顾衢一贯节俭持家,起居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