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沉稳却炙热,南希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突兀的感觉。
明明给人总是沉稳的模样,不论是面对什么事情,他总是那样严谨认真,这种性格在南希的印象里是不会跟自己产生联系的。
南希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质会让一个有主见,且可能固执己见的绅士着迷,如果是伊丽莎白的话,她这类明媚大方的性格似乎更讨人喜欢。
“这很奇怪,我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弗朗克说着,目光从南希的脸转移到她的发梢,卷曲的长发散落着,没有跟之前一样盘在头顶。
“的确很奇怪,突然间人就不受控制起来,你可能不知道我察觉到自己的异样的时候有多么纠结。”
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除了最开始不受控制的几年,家族的束缚仅仅让他困扰了十几年。
在离开家族后他顺着自己的想法做任何事,其中也有收到过父亲呵斥的信件,这种东西根本就不会动摇他的前进。
弗朗克:“你应该知道我早已离开塔洛夫家族,就算今后他们会找我回去,那也只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他目光悠远,所及之处像是在回忆着远隔几百英里之外的故乡,那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的地方。
“你不必因为身份的差距而心生迟疑,这并不会成为阻拦我们的原因。”
南希立在原地,脸颊上的密汗快要被暖风吹干,黏腻的将发丝粘在脸上。
奔跑之后形成的红晕还有喘息声逐渐回归正常,她忍住想要触碰脸颊的动作,现在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不再是由奔跑带来的了。
“南希,我并不是一个鲁莽的性子。”
言下之意就是今天的话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可是我们才见过几次,对对方根本就不熟悉。”
南希咬咬牙,还是觉得这样太快了,从第一面到现在,两人就连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更别说了解相处了。
说到底她的爱情观还是很保守的,不少次数的相见,加上两人对各自的相互了解,之后水到渠成的建立联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有准备就在一起。
南希深吸一口气:“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大家都说卢卡斯爵士家的女孩没有嫁妆,你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很少有绅士会选择我们。”
南希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拒绝的原因,她现在认为对方可能是对卢卡斯一家没多少了解,所以才会这样突然,要是知道了,保不齐会心生犹豫。
她自己对家里的情况没多少想法,经受过现代教育的她这这个社会的婚姻关系不认可,但也不会当着人说反对的话。
话语未落,弗朗克就轻笑了两声,这个情况他早有预料:“你认为我需要妻子的嫁妆?”
南希脸色一红,他当然不需要,能买的起罗兰德庄园的人怎么可能差这点英镑?
“我…..只是觉得需要慎重….”声音越来越小,南希说着也觉得自己没了底气。
弗朗克的脾气并不好,从他工作环境中也不难发现,这么多年能跟他交好的也只有查理一人,独来独往的他向来不怎么关心别人的看法。
今天能耐着性子用稍稍温和的语气跟南希解释已经是他的极限。
“抱歉,我可能过于直接了。”
他稍稍一想,就发现自己的态度可能在对方看来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表露心思,更像是一种告知。
对此他不禁有些懊悔,好像这件事被他弄砸了,他今天的本意并不是让两人的关系变得这样尴尬。
“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他后退了一步,压迫感顿时减少,看着南希因为夕阳投射下来的眉影,心中不禁柔软起来。
一直到夜幕低垂,不远处的灯光亮起,天上的繁星也开始闪烁的时候,弗朗克没有再询问南希的想法,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