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别想着耍花招。”她的手又往下按了几厘，几乎要割破皮肤了。

深吸一口气，血烟扯着嗓子大喊：“主人！！！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聪明绝顶冷静机智可爱美丽如此完美的人啊！！！！”

“哈？！”疲惫的脑子瞬间宕机。

“我就是召唤着你的那个灵识！！”

被惊得忘了收力，指甲上附着的刀一样的灵力划破了他的皮肤，伤口却没有血液流出来，那道破皮的口子……只是在漏光而已。

“我真的是来找你结契的！！！”血烟梗着脖子再次表忠心。

“一，你怎么是人形？二，为什么要主动过来？三，为什么是我？”继续逼问。

“在灵塚里我可以短暂维持人形出去就不行了，还有你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让能适应我的人在这鬼地方呆了快一千年了我憋死了所以我想跟你走……”他语速极快。

“为什么主动过来怎么不说？”不破染月松开了搭在对方脖子上的手，“因为你注意到我之后就把我引到幻境里了，让我白走三天三夜想要考验我，发现我想离开于是火急火燎现身阻止……我说得对不对？”

说到最后一句时血烟仿佛听到了磨牙声。

“对……”他颤巍巍地说。

不破染月的胳膊一收，狠狠勒住他的脖子用力：“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凭什么要和一个在幻境里敢耍我的东西结契呢？”

“咳咳！”血烟头向后仰，几乎被勒得翻白眼，“就凭其他灵识，咳咳咳，根本都不敢见你，你是千年来唯一能和我产生联系的人，我也是所有通灵武器中唯一配得上你的。”

“吹捧对我是没有用的，把幻境解开，我要验证你说的话。”

“……”

“？灵识也会被勒晕吗。”不破染月放开胳膊，抓了一把血烟的头发，拍拍他的脸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下一刻，伴随着剧烈的吸气，她从现实中睁开了眼。

这里的天上挂着一弯蓝色的月亮，是灵塚之中。自己正躺在一处草地上，放在胸口的右手里抓着一把打刀，柄卷、刀镡、甚至刀鞘都是纯黑的。

不破染月起身，仍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后才注意到身旁还躺着一个人。

这是个年纪和她相仿的少年，他听到动静后睁开了一只眼，瞳孔是漂亮的绿色。

“你醒啦？”他的笑容干净而纯粹，左侧嘴角漾开一个酒窝。

“白夜……你怎么在这里？”不破染月讶异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自从四年前的仲夏，朝雾白夜回归本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事务所，一般都是明善弘道去那边看他，但每次时间都很短。而且大多数时候，明善弘道都是一个人去的，是以这些年两人只堪堪见过两三回。

“我进来拿通灵武器啊。”

“你拿得……好晚啊。”她记得白夜比自己要大两岁。

“明明是你太早了。”少年的注意到了她手中握着的刀，“这就是你找到的？”

握住刀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自然，不破染月几乎忘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她盯着刀愣了一秒，然后把它扔了出去。

“你干嘛呀，在幻境里没有沟通好吗？”

把刀魂揍了一顿算沟通好了吗……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放出灵力企图再去感知其他对自己有吸引力的方向，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沟通好也没关系，再找新的就是了，我陪你吧？”朝雾白夜站起身拍了拍裤子。

被扔到地上的刀仿佛听见了这句话，刀身抖动起来，一个劲地朝着不破染月的方向挪动，生怕她丢下自己。

“没有，我们沟通得挺好的，就它了。”她捡起刀，看着它仿佛吸走了身边一切光芒的纯黑。

拔刀出鞘，刀刃银白，锋芒摄人心魄。

“好刀！”朝雾白夜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