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就躺在他脚边，身下是一大片鲜血，手边还有一个棒球棍。

妈妈躺在卧室里的沙发上，腹部流出血染红了沙发和衣服。

王慧还有意识，艰难抬手。

纪成龙踉跄跑过去，右手止不住的颤抖，去捂住王慧的伤口，温热的血液像是水流一样止不住的从王慧的腹部流出来。

“妈，你怎么了？”颤抖的声音透漏着慌张无措。

王慧用微弱的力气说出两个字，“报警。”

纪成龙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抖着，手机掉地上。

他立刻捡起来解锁。

因为手上有血，指纹解不开，他在白色毛衣擦了一下手指和手机屏幕，这才解锁成功。

第一时间纪成龙先打的是112，交代好地址后，再打了110。

这个晚上，纪成龙就在恍惚和恐惧中度过。

直到医生发现他未成年，他通知了大伯一家，大伯到了医院之后，纪成龙悬着的心才有了一丝丝的踏实。

隔天，苏倾倾接到宋云熙的电话，邀请她晚上参加生日派对。

苏倾倾挂了宋云熙的电话，就给纪成龙打了过去，直到响到自动挂断纪成龙也没接。

苏倾倾隔了几分钟又打过去，纪成龙还是没接。

苏倾倾把手机扔回兜里，想着他又疯哪去了。

随后又拿出手机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他晚上不用来接她了。

苏倾倾给宋云熙过生日的时候，也是纪成龙父母在重症监护室命悬一线的时刻。

苏倾倾下午早早请了假，宋延希亲自开车来接的她。

她有半年没见过宋延希了，坐在副驾驶莫名有些紧张。

宋延希看出苏倾倾的窘迫，笑着说:“别紧张，我的驾照已经考过了，现在是一名合格的司机。”

宋延希会错了意。

苏倾倾也就顺势接下他的话，“延希哥，考驾照很容易吗？”

宋延希皱着眉想了想，说:“算不上容易，不过也不难。”

苏倾倾点点头。

到了宋云熙约的地方，宋延希把车停在门口，“她们在三楼，你去找云熙就好。”

苏倾倾下车后，弯着腰问宋延希，“延希哥，你不上去吗？”

“你们玩就好，我一个家长就不去给你们添堵了。”

苏倾倾目送宋延希离开，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家长?

他把她们都当小孩子了。

——医院里——

纪成龙颓废的坐在医院的长廊，昼夜颠倒，早就不记得黑天白日了。

白色的毛衣上面满是干了的血迹，已经不是鲜红色了。

毛衣上的一抹暗褐色非常刺眼。

纪东隅和王慧出重症监护室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而警方那边的调查也有了进展……

苏倾倾再次见到纪成龙时，已经是年后开学。

纪成龙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有什么东西变了，具体什么变了，苏倾倾说不清。

下午放学，苏倾倾想和纪成龙一起走，问问他最近怎么了。

等她收拾好书包之后，纪成龙已经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