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事人说话才可信。”
“我说什么你都信?”陆一尧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右手搭在南未晞的桌子上。做的随性,说的随便,一副不关心答案的样子。
“信。”南未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陆一尧先是整个人僵住,随即笑的开怀。
对嘛,这才是十七、八岁少年该有的样子,爱笑,爱闹,才不是,整天半个脸像个老头子一样。
南教授教导南未晞最多的话就是,“不要看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要看心,眼睛从来装不下欺骗,能反映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南未晞看到,陆一尧问出这个问题时,眼里全是渴望。
渴望被相信。
所以,她应该信他。
一个信字,南未晞成为了陆一尧的光。
陆一尧的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察,守护世界的大英雄;母亲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小的时候,陆一尧对父母的唯一记忆就是,他们都是大忙人。妈妈不能每天陪他,爸爸从没带他去过游乐园,听过最多的话就是:“尧尧是小男子汉,要独立,要坚强。”然后,他们就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留下八岁的陆一尧一个人。
陆天临生前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用自己和妻子的性命,端掉了一个警方盯了三年的毒品交易团伙。他卧底半年多,因同伙出卖,在最关键的时刻暴露了身份,在那群亡命之徒手里受尽了折磨,最爱的女人死在面前。
警方得知陆天临行动暴露的第一时间对他的家人进行了保护,却还是没来得及,最后只救出了重伤的陆一尧。
八岁的小孩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个多月才转进普通病房,整整一年都不愿意出门,不愿意开口讲话。
八岁,经历了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到达过世界最黑暗的角落,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却亲眼看着最亲的人死在眼前。
“妈妈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好好活着,别恨爸爸。”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他们口中的独立和坚强。”
“好好活着,不恨爸爸。”
南未晞在学校的天台听完整个故事。
“如果实在难过,就把责任推给风,是风太大,迷了眼。”
“Everything has a crack, and that''s where the light comes in.”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陆一尧把自己的伤疤毫无保留的在南未晞面前袒露,只怕会吓到干净的小姑娘。
如果世界必定有正反两面,那就相信美好会比丑恶多一点,光明会比黑暗多一点,好人会比坏人多一点,南未晞始终相信这一点。
所以,她并非认定了世间没有坏,只是她愿意寻找这世间的好。
陆一尧看着南未晞干净的眼眸,缓缓开口:“你就是我的光。”
成为光的特权就是,暴脾气的陆大爷对你百依百顺,任劳任怨,有求必应。
陆一尧对南未晞好得真的有点不像话,怕她累,怕她苦,怕她委屈,怕她难过,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亲手奉上。
好在高三时间紧,任务重,也没谁愿意花时间天天讨论八卦、流言什么的,时间一长,关于陆一尧的流言少了,虽然他还是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多,但这倒也方便他有理由一直赖在南未晞边上。
“陆一尧,你刚转来的时候,态度有现在对我的十分之一的好,就会有更多人相信你了。”
陆一尧把刚接来的热水往桌角放,不以为意。
“有你就够了。”
初见时,陆一尧被南未晞那双比冬天的初雪还要干净的眼镜晃了神,再后来,小姑娘红着脸维护他的模样,还有那张可爱的小熊便利贴都让他心头一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