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
办公室传来了很大的关门声,不出意外的话徐让应该和他父母发生了争吵。
紧接着,就是徐让将书桌上的课本收拾干净,利索拉上书包走出教室,全程没有抬头。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一直在发抖,几近要把嘴唇咬破的鹤宝。
教室里嗡嗡的声音此起彼伏。
傅瑶在其中小声说:“沈一涵,我觉得鹤宝快崩溃了。”
“不止她,在这场战争中,所有人都崩溃了。”
沈一涵说的很轻,但事实的确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两人都哭红了双眼。鹤宝和徐让之间好像多了一层隔阂,两人从无话不说成了无话可说。
仅一天,都不足24小时。
傅瑶像个拨浪鼓一样,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沈一涵轻咳第一声,傅瑶没反应。
沈一涵轻咳第二声,傅瑶与老师四目相对,接着拨。
沈一涵轻咳第三声,傅瑶不拨了,反倒是沈一涵被点名。
老师嘭的拍响黑板,“沈一涵,来讲讲第三题。”
玩完。
“第二个,选B。”
对不对啊?对的话你就赶紧让他坐下。傅瑶心想。
老师:“坐下吧,上课注意听。”
沈一涵没什么,傅瑶在旁边长呼一口气。
下课铃声一响,傅瑶立马凑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都要吓死了。”
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我们是一体的,你的呼吸、你的一举一动都牵绊着我。
我好像有些乱了,对于我们之间。
“你刚才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沈一涵的目光顺着她的眉眼,鼻梁,嘴唇,再回到练习册的化学方程式上。
“我说,”傅瑶长记性了,看讲台上没有老师,才继续说:“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啊?”
“老地方,约出来,谈谈?”
“能让他俩单独出来且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老地方了。”
“行动?”
“行动。”
可能是老天眷顾,周日那天天气很好。
傅瑶先是把沈一涵推进里座,自己则是坐在他旁边,“鹤宝你和徐让坐,我习惯挨着沈一涵。”
鹤宝慢吞吞的坐进里座,徐让看了一眼傅瑶,顺势坐下。
服务员抱着菜单走进包厢,“四位想吃点什么?”
傅瑶和沈一涵共看一本,两人翻来翻去想着鹤宝不能吃辣,结果鹤宝指尖划过菜单,“剁椒牛肉,冰镇杨梅,罗宋汤,红油猪耳,辣子鸡。”
傅瑶光是听着就已经开始出汗了,提起一页菜单嘀咕:“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沈一涵看了一眼对面两人,回道:“鹤宝吃不了辣,这一桌下去都得进医院。”
傅瑶眼睛登时就大了,“这是要往死了吃啊?”
“缓和饭吃成了鸿门宴。”
鹤宝啪叽扣上菜单,“我选完了,你们还有要吃的吗?”
傅瑶和沈一涵摆手。
“我们现在有剁椒牛肉,冰镇杨梅,罗宋汤红油猪耳,辣子鸡,”服务员核对一遍,“喝什么?我们这里有可乐果汁——”
鹤宝抢先,“一沓啤酒,谢谢。”
傅瑶和沈一涵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给徐让示意,徐让一脸算了的表情。
菜端上来的那一刻傅瑶吓得差点没坐地上,盘子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深,除了罗宋汤和杨梅,其他就好像主菜是辣椒。
然后是鹤宝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面不改色的夹走一块。
啤酒被提上桌的一刻,鹤宝从徐让手里抽走启瓶器,一连几下把啤酒全都起了,从中选一瓶,对着瓶口灌了下去。
剩下三人讪讪夹起牛肉。
包厢里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