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张绣帕,上面绣了几朵桃花,右下角还绣有春花二字。
“你手上怎么还有这个!”叶春韶震惊了,同时也恨死过去的自己了,死皮赖脸拿了一堆自己的物件给他,甚至还有贴身的…
如今已经见了香囊和手帕,保不齐还有别的,她还以为早被他丢了,农家女子多豪放,没那些大门大户的繁文缛节,看上了谁就去追,当时这周随还腼腆得很,她将自己的贴身肚兜丢他怀里,气的他三天三夜都没和她说话。
以前做过的荒唐事就像丢出去的回旋镖,全部扎回到她身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叶春韶着急了,“你要钱吗?我可以把这些年攒的积蓄都给你。”
“我想让你和我离开侯府。”
“你说什么?”叶春韶感到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眼,“你是疯了吗?”
“眼下锦城危机四伏,镇北侯世子护不住你,而且你自己也说了,如今失宠了,我了解郑青成这个人,他那个人冷心冷肺,只会护他想护之人,你不在其中。”
叶春韶手脚冰冷,她想起昨日偷听到的话,“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跟我离开,我将一切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
“呵呵。”叶春韶笑了,“你说世子护不住我,可你又如何护得住我?你们男人当真可笑,你走吧。”
“春花…”
“周公子,我现在叫做叶春韶,你也可以叫我叶姨娘。”
“侯府迟早生变,我还会开找你的。”周随深深看了她一眼,飞身隐入黑暗中。
周随离开后,叶春韶在原地枯站良久,直到脚麻了,她从原路返回,经过假山时,那对野鸳鸯已经不知所踪。
叶春韶悄悄出去了一趟,又悄悄回来,苑内除了紫荆以外没人知道这件事。
她屏退左右,独独留下紫荆。
“你是周随的人吧。”叶春韶看似散漫,语气却笃定。
“奴婢有罪。”紫荆跪下,头紧紧埋在地上。
“起来吧,和我说说,周随让你做了什么。”
“他让我将姨娘您每日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写到纸上传出去。”
“如何传?”
“奴婢将写好的信偷偷放入澄心湖的假山后的一处石洞中,自会有人来取。”
“…”
通过与紫荆的一问一答,叶春韶知道了,这种监视早在半年前就开始了,紫荆的兄弟在外面借了高利贷,还不上了,周随帮她兄弟摆平高利贷,她从此听命于他。
还真是好一个周随啊,叶春韶听得冷笑不止,“最后一个问题,为何我问的问题,你全都答了,难道不怕被他知晓后,惹上麻烦吗?”
“回姨娘,主子说了,以后您就是我的主子,以后我听命于您。”
“那监视一事?”
“主子说不需要了。”紫荆紧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人一眼。
“好个不需要了,当真狂妄。”叶春韶怒极反笑,这个周随当她是个软柿子,想捏便捏吗?人前假正经,人后嚣张恶劣,病好了后,性格还是那么烂。
“下去吧。”
“是。”紫荆低眉顺眼退出去,同时还将房门给关上了。
叶春韶平复完心情,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侯府极有可能不安全了,她必须为自己谋划了,她在府外没什么眼线,不清楚府外的动向,这次她必须打探清侯府外到底是怎么一番光景。
把所有值钱的收拾打扮起来,还要准备足额吃的干粮米面,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自己时间不够了,痛恨自己前几日过得浑浑噩噩,果然居安就得思危,老祖宗诚不欺我。
“新月,进来一下。”叶春韶对着门外喊话,没过多久,新月匆匆忙忙赶来。
“看你这急急忙忙的样子,跑哪里去了。”
“姨娘你终于肯见我了。”新月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