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廷宗是坤沃第一大宗门,却坐落于坤沃最繁盛之地,以求身处红尘,守心之净土,看遍繁华,仍心之淡然,山水间纵然修的心静身轻,如若物欲横流不被所累,身心皆大成。
只不过若是云廷宗的祖师看到今日种种,怕是会悔于当初的决定,超然世外,不染世俗的心境之高,非常人所能彻悟。
早已筋疲力尽的朝和暮,看到宗门近在眼前腿抖得从马上跌落下来,顾不得仪容,一瘸一拐的像两个逃命的乞丐,两人常年跟在宗主身侧养尊处优,自认为高上一等,便不知天高地厚,宗主曾说过此物比命重要,便主动请缨想讨好宗主,没成想事办砸了。
两人一路心惊胆战,只要没迈进宗门似乎这心都置在油锅中煎炒烹炸,一团雾气在背后散开,两人吓得脸色煞白,汗毛竖起不由自主的一哆嗦。不过看到从微湖山庄赶回来的即墨玉清,心算是彻底落地,两人将事情始末讲给即墨玉清:“阁首,事情就是这样……”
在即墨玉清看来,两人被□□的如此苟延残喘,还以为遭遇多毒辣的手段,实际上两人逃命时,慌不择路,滚落山坡所致。二人对看一眼,这等丢人现眼的事,安在守口如瓶拼死回来报信的名头上,值得再滚一次。
即墨玉清看着两人的摸样,若有所思:“好,你们先下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我跟宗主先说一声,过后你二人再细禀。”
“是,多谢阁首。”两人赶回住处,坐下后面面相觑。
夜色渐深,空旷的天向下缩在四方的围墙中,恍惚的残星早已被掐灭,高耸的云廷宗正院,院灯已经不再明亮,经风一拉留下些许青白,三三两两的弟子,长剑反射的都是冰冷的寒光,走路寒袍带起的风,似乎都会卷起一场权谋厮杀。
云廷宗一处昏暗的角落,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前一后走来,一番交头接耳后,各自隐匿于院墙之中。
命运也许就在这两三句言语互通后,带着瞬息万变,依旧走向它该去的地方,看谁挣扎的更高人一等,摔回泥坑的时候越要‘从容’,才不有失体面。
云廷宗宗主祁文琛端坐书房的流丝锦缎暖帐之内,帐子内地面之下暗藏玄机,一套复杂的机关设置,使得屋内温度适宜,且屋内外空气交替,排浊入鲜。
祁文琛虽是风容威严,却也难掩毫无血色的脸,因剧烈的咳嗽,僵直的脊背向下又缩几分,肩膀一侧的绒毯顺势滑落,眉头紧蹙,眼睛里都是灰暗。即墨玉清缓缓走到门口,弟子的通报声,在屏风间辗转,惊得祁文琛却由烦闷转而喜上眉梢。
祁文琛看一眼来人后,握着书的手抵在桌案上,抿一口甜腻的蜂王浆露茶,徐徐开口:“找到了吗?”
祁文琛双眼很冷,看即墨玉清什么都没打算拿出来,疑虑丛生,眸光反而缓和下来,他这一次只能指望眼前人,宗主的凌厉退个干净,只留下个沧桑的皮囊。
“宗主,没找到,我去晚一步,宋修齐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只说锦盒里的东西早已被偷,在门口巧遇朝和暮,二人死里逃生,说是婚宴上来一群神秘高手救走玄菲予,宋修治那里也没有任何锦盒的线索,想来这世上仅剩玄菲予一人知道这香囊的下落。”即墨玉清语气平淡的将事情的结果告知祁文琛,并未解释太多。
祁文琛因些许激动,四肢徒然一僵,来不及咽下的空气在腔子里擦撞,泛白的指节收拢着灵力,恶狠狠地说道:“咳,咳……我临走前交代,必须给我找到另外一只,另外一只!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明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还斩尽杀绝,连个鱼饵都不剩,拿什么钓鱼,他宋修齐脑子里除了杀人花样多,其他的脑子都喂猪了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即墨玉清意味深长:“我已经派族人去暗查玄菲予,无论如何也会把玄菲予找出来。让人疑惑的是我之前核实玄菲予的时候,她一个山庄外面的朋友都没有,关键时刻却有一群人来救她?而微湖山庄却没有人理会,这似乎不通常理。肯定还有其他人在找这东西?只不过连微湖山庄的人都不知道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