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祸从口出。她如今小,我可以不罚她。可父皇呢?他不会因为阿如小就不会责罚她。”
“如今有我护着,可要是有一日,我没法护着她了呢?”沈晏闭上了眼,“她总要长大的。”
“殿下……”文容唤她,却又没办法再说什么。
沈晏站起来,朝外喊了句:“戾天。”
话音刚落,一位束着高马尾,穿着黑衣的俊俏少年站在沈晏面前。
“明日起,你去阿如身边,暗中保护她。不可让她知晓。”沈晏说,“听懂了吗?”
戾天微颔,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感来:“工钱照发吗?”
文容:……
沈晏:“双倍。”
戾天:“不用明天,我现在就去。”
说完便转身离开,去了沈玉如的福霁宫。
“皇祖母将他拨给我的时候,可没说他是个掉进钱眼里的。”沈晏端着茶,嘴角噙着笑,“他和鸢飞倒不像是一胎的兄妹。”
文容闻言浅笑,“要不我们说呢。鸢飞这么喜欢说话,戾天跟个哑巴一样。”
“后来才知道,原本他们兄妹俩也是个少爷小姐。只是后来家里出了事儿,这才沦了奴。”文容说,“算算那个时候,戾天也才十一岁。鸢飞比他还要小两岁。鸢飞模样生的又好,戾天是拼了命才没让鸢飞进窑/子里。”
沈晏目光清清,“只有真的吃了苦的,才知道钱有多重要。”
廊前人影摇曳,文玉行礼:“殿下,萧将军来了。”
说罢,萧明瑄快步走进来。她今日穿了葱绿色的长衫,头发挽着飞仙髻,漂亮极了。
“阿瑄。”沈晏下去牵着她的手,“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明日一早就要走了。”萧明瑄说,“临走前,我来看看你。”
“这么早吗?”沈晏蹙着眉,“这才几天。”
“北狄虽说已经答应不会再越过三令山,但是这些蛮子出尔反尔不是一次了。燕北如今兵力薄弱,我担心他们会突袭。”萧明瑄抱着她,“好了,再过四个月就是中秋了,到时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沈晏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招呼文容:“文容,去我妆镜前的匣子里打好的络子拿出来吧。”
文容言是,快步走进殿内去取。萧明瑄笑着说道:“你给我打的吗?”
“嗯,我给你打了个平安络。”沈晏柔声说,“原本算着日子,想在你生辰那日送你。可惜你明天就要走,我没法陪你一起过了。”
“我的错。没能让我家殿下陪我过生辰,是我的错。”萧明瑄笑的明媚,“这辈子除了我娘,还没人再给我打络子呢。”
恰好文容已来,将络子递给沈晏。沈晏仔细的将络子系在萧明瑄的腰间:“阿瑄,你要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萧明瑄摸着腰间纹理细腻的络子,看着沈晏说。
“还有一事,我想请你多费心。”沈晏垂下目光,“当年你在玉蓯山走的那晚,那封信是写给我老师的。”
“他叫顾三平。他是父皇的老师,也是我皇祖父的忘年交。”沈晏说,“我没有收到回信,也没有他的音讯。”
“阿瑄,我在后宫一举一动都受着束缚。你身在燕北,自由自在。我想请你费心,去打听一下老师的消息。如果能找到,就给我传信,我会想办法接他回来。若是……”
“若是他不想回京都,最起码也要让我知道他是否康健。”
沈晏说的诚恳,萧明瑄点头:“放心,我一到燕北就让林代去找。”
“好,多谢了。”
——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诸将启程离都。庆炀帝率百官送别。
萧明瑄换回黑甲,骑着墨玉垂珠,身后是此程与她一同而来的燕北铁骑。
这群人马两旁为首的,是端东的梁嘉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