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昆闻此连忙解释:“五妹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公主莫怪。自公主赴护国寺为我朝与先帝祈福,这三载春秋我家殿下一直挂念。公主回京时,殿下就想来探望公主了。只是圣上下旨命殿下去沧州赈灾,今日才匆匆赶回。殿下惦念公主心切,一时心急,这才出手推了公主身边的婢子。”
沈昆身旁一白衣男子连忙出口解释。沈晏不傻,自然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是:你的哥哥在你离开京都的这三年里日日惦念你,好不容易你回来了,他恨不得从百里之外的沧州立刻飞到你面前来。不过是心急推了一下你的婢子,没必要小题大做。
沈晏心里笑了笑,沈昆惦念她?怕不是惦念着她怎么死/吧?
“原是这样。多谢大皇兄挂念,阿晏一切安好,望大皇兄放心。”沈晏莞尔。
“看到你一切都好本王也就放心了。”沈昆也跟着笑,一边接过白衣男子捧着的盒子,一边对沈晏说,“这是补给你的洗尘礼。我就不打扰五妹了,告辞。”
沈晏说了句皇兄慢走,转头看着文容问:“有没有事?”
“回殿下,奴无碍。”文容摇摇头。
“嗯,没事便好。你下去吧,换文玉来。”沈晏吩咐着,又和沈玉如进了内殿。
沈晏:“阿如,你可知站在沈昆旁边的那个白衣男子是谁?”
沈玉如一边吃着零嘴儿一边说:“哦,我知道。他是兵部侍郎杜长松的嫡次子,杜子兰。是父皇给大皇兄找个伴读之一,与他关系最为要好。”
沈晏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从京都送往玉蓯山的密信里没有提到这个人。但沈玉如却说杜子兰与沈昆很要好,今日一番斡旋下也不难看出此人极有城府。可密信中没有提及,是觉得此人不重要,还是写信人故意为之?
沈玉如说着说着却发现自己阿姊不说话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沈玉如看着沈晏,自家阿姊如今十八岁,正是大好年华。那杜子兰生得也算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沈玉如:我阿姊不会是看上杜子兰了吧?!!
想到这,沈玉如手中的米糕也不香了。她将米糕扔回碟子里,喊了声沈晏:“阿姊,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沈晏自是不能告诉沈玉如这些事,只好敷衍着混过去:“只是觉得他样貌不错,人瞧这又生,这才问问你。”
沈玉如:完了完了,阿姊真的看上他了!
沈晏察觉到沈玉如思绪迷离,“阿如,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玉如掩下心中思虑,摇摇头。沈晏却是担心:“你若不舒服一定要同我说,本来前几日就想去见你。结果淑娘娘告诉我,你和太医院孙院首一起去宫外养病了。”
“阿姊放心吧,我现在好着呢!”沈玉如笑着。
*
楚王府里,沈昆与杜子兰相对而坐。
“殿下今日有些激进了。”杜子兰道,“殿下切记要沉住气,韬光养晦。”
“本王只要一看见她,就想起皇祖父的样子。”沈昆握着茶盏,眼睛里是不掩饰的厌恶。
“她一个女子凭什么能被皇祖父亲自教导十一年?若我为中宫嫡出,如今我便是太子,还用得着如此处心积虑!”沈昆将茶盏摔在地上,瓷制茶盏应声破碎。
“就算五公主为中宫唯一嫡出,这皇位也不一定会给五公主。殿下是陛下的皇长子,只要殿下声名威望,太子一位迟早是殿下的囊中之物。”杜子兰余光扫了一眼摔碎的杯盏,随即正色道,“殿下,来日方长,莫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