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长脖子打量,那箱子有些深,看样子不止一层。
起码有数百两。
陈子胜打着扇子,得意一笑:“这只是小定之礼,后面还有。”他生得还算周正,只是言行之间显出些流气。
肖氏与柳姨娘面露惊喜。
小定就有这么多,那么大定岂不是更多?
如此一来,她们便不必为以后的日子发愁了。
“哪里需要那么多,只要你对凝儿好,我这个做母亲的就放心了。”肖氏垂头拭泪。
陈子胜见状,立即改口,冲着肖氏笑嘻嘻喊了一声:“娘。”
正巧江凝匆匆赶来,听到陈子胜这一喊,微微蹙眉。
她向来不喜见外人,更不喜与人分辨,可眼下却躲避不得了。
“母亲,这门婚事怕是不妥。我与陈公子从未有过婚约,我也无意陈公子,还请陈公子将这些东西带回去。”
陈子胜打量了江凝两眼,见眼前的少女风姿楚楚,眼底露出几分垂涎,他笑了笑:“江小姐,咱们是婚约的,江大人亲口许诺我的。咱们娘也可以作证。”
陈子胜看向肖氏,肖氏昧着良心点头:“是啊,是有这回事。凝儿,你爹确实同我说过这门婚事,还让我赶紧去办,只是没想到,我还来不及筹办此事他就……”
“母亲,我从没听我爹提过……”
就在这时,厅外又进来一人,正是上徐县尉宋泽。
“江小姐,你与陈公子的婚事,江大人生前和陈老爷商定时,我也在场,我可作证。”
霎时,江凝心头一震。她隐隐感觉不妙,她就像是一只掉入圈套的猎物。
“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我爹怎么会不告诉我?”江凝握紧手心,努力保持镇定。
“你身子一向不好,你爹也是想慢慢告诉你。凝儿,如今有宋县尉作证,你还不信吗?”
宋泽点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江大人生前定下江小姐与陈公子的婚事,我与江大人同僚多年,自然要帮他完成心愿,江小姐与陈公子的婚事,便由我主持……”
“等等宋伯伯。”江凝身陷困境,只得孤注一掷:“其实我少时已有婚约,父亲年迈许是忘记了,只是我早已许过他人,自然不能同意与陈公子的婚事。”
“早已许他人,这怎么可能?我从未听说过!”肖氏立即反对。
她是十年前入府,那时江凝已经七岁了,她在江家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江凝有过婚约。
江凝却只看向宋泽,她屈身施礼,声色不急不缓:“宋伯伯,我许婚的人家身份贵重,小女绝不敢撒谎。我若是冒然悔婚,只怕惹得他们恼怒。”
“什么身份贵重?这上徐县究竟是谁家如此尊贵,本公子竟然不知道?”陈子胜冷笑,显然不信。
江凝神色淡然道:“京都安平侯府。”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有震惊,有好笑。
随后陈子胜哈哈大笑:“侯府?怎么可能,你区区一个……知县之女,怎么攀得上侯府的婚事?”
江凝不理陈子胜,她面色平静,依旧面向宋泽:“宋伯伯,您应该听说过,如今的安平侯,便是上徐县小寒镇人。当年在小寒镇,我们两家比邻而居。就是那时两家定下婚约,如今我的未婚夫就是安平侯世子韩奕。”
人过境迁,时移世易。
如今江凝与韩奕天壤之别,她本不想攀附,可为了解眼下燃眉之急,江凝只得这么说。
果然,宋泽迟疑起来:安平侯韩广如今是当朝显贵,万一真的还有这门亲事,且侯府还认这门亲事,他如果草率成全陈子胜,就是得罪了安平侯,不划算。
肖氏却不太信:“凝儿,既然你与那什么世子有婚约,这么多年怎么不见我们家与他家往来?”
江凝面露难色:“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的性子,他自然不肯主动去攀附人家,且当年因为我身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