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轻轻掀起车帘的一角,她和秋池一同向外窥视。 马队如风般从眼前狂奔而过,带起的风差点将车帘刮起来,掀起一片飞沙走石。 “秋池,你看清了吗?”顾望舒问道。 秋池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露激动。 “小姐,马队最前方的那人看起来像是二皇子殿下。” 方才那一队人马瞬息而过,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连长相都没有看清。 他们人数众多,身上全都穿着甲胄,由此可以判断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二殿下带领的骑兵。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赶了上来,顾望舒顾不得惊愕,急忙命秋池驱车前行。 她急令道:“速速追上去。” 鞭声在空中回荡,马儿疯狂向前冲刺,马车几乎颠簸欲飞。 顾望舒双手死死抓着车厢,防止自己被颠出马车。 即便如此,她仍被颠簸得东倒西歪,整个人几乎都要散架。 然而,马车速度如何能与骑马相比,她们一路向西追赶了五十里,却仍未能赶上。 冬日里的寒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冷冽而刺痛。 秋池焦急打马,车驾腾腾,骏马蹄疾,溅起一地尘烟,她被烟尘呛得喘息不止,汗流浃背,惶恐道: “小姐,二殿下的马队太快了,我们追不上。” 顾望舒强撑疲惫之身,力求稳住心神,回应: “未能追上无妨,但需紧随其后,切勿跟丢。” 她预料到了半路上会遇到二皇子,却没料到二皇子的马队毫不停歇地的疾驰而过,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顾望舒再次感叹,任何计划好的事情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 事实永远比想象来的更多变。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间万事,变幻莫测,战争尤甚。 虽然只是在心里小小感慨了一下,但这一点点的变化积累多了,就会由量变转化为质变,顾望舒就是这样在磨砺中慢慢成长起来,变得日臻成熟。 他们追赶了将近半个时辰,前方的马队终于逐渐停了下来。 秋池见此,喜上眉梢,驱车向前,欲见二皇子。 然而,秋池尚未得见二皇子之尊驾,便被手持刀剑的侍卫横刀拦下。 刀刃寒光闪烁,冷冷地横在秋池的颈间,充满戒备的眼神紧紧盯着秋池,疑云满布。 “你是什么人,为何一路尾随我们?” 刀刃的冷意清晰传来,秋池白皙的肌肤微微一颤,忙举双手解释,温婉的声音中透出丝丝惊慌: “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侍卫并未轻易信服秋池之言,命令她下车。 刀光闪烁,秋池不敢违抗,只能乖乖从马车上下来。 马车的车帘被一把刀挑开,身在其中的顾望舒暴露在众人面前。 外面的动静皆清晰入耳,顾望舒明白侍卫们误会了,匆忙解释: “将士们,我们是来找二皇子殿下的。” 找二皇子殿下? 侍卫们面露困惑,同时催促顾望舒:“速速下车,是真是假,将你押到二皇子面前,一看便知。” 顾望舒未有抗拒,下车时颈上已悬一把冷刃。 顾望舒与秋池被刀压颈,送至赫连桓面前。 赫连桓此时立于队伍最前,手握水壶,仰首饮水。 多日未见,顾望舒发现赫连桓与在监牢时有所不同,其容颜如昔,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