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边警惕的扫视房间,一边坐起身靠向床头,直到背在身后的手掌摸到了皮质的靠背,心里的激荡才慢慢的趋于平静
我沉声接起电话,声音低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谁呀
对面的语音清脆,甜美中带着江南特有的软糯腔调,她说我是酒店前台,这么晚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只是楼下有一位先生说是您的朋友,可能需要您下楼来接一下。
我皱了眉,想都没想就回绝不认识,同时心里生出浓重的不悦,想着这前台真不行,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还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幸好我胆子大,这要是换个胆小的,怕是会吓出个好歹来
谁料下一秒,那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只一句就听得我心底都是一震,挂电话的手也是直接僵在了半空
因为,他说的是日语,他叫我妮酱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在调转话筒的方向,随后我听到了更加清晰的话语,他说妮酱我来找你了,你可不可以....
''''啪''''未等他说完,我便利落的挂断了电话,大脑放空三秒后张嘴狠狠咬在手臂上,凌厉的痛感瞬间传入大脑,将我的瞌睡虫和恐惧通通驱赶,只留下一个让人错愕的消息
羽生结弦他来中国了,且现在就在我酒店的楼下!
我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惊吓后的冷汗还未散去,就又因为紧张而重新积了一层,迟钝的大脑转了又转,才想起木下先生的那通电话,怪不得他要反复确认我的位置
原来.....原来.....
我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恼怒代替了错愕紧张,也掩盖住了心中的小小欣喜,再度响起的电话铃声,更是将我的心头火挑的更旺,这一次我没有给对面回话的机会,态度冷硬的接起,利落的挂掉,顺便将电话线也一起拔掉
我说那个人我不认识,是要赶走还是报警,你们随便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分开,就不该在做藕断丝连的事,况且我告诉过他不要来找我
我抱着小毯子重新坐回窗前,借着偶尔略过的闪电欣赏外面滂沱的大雨,我知道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无论是羽生结弦的执拗,还是....
再次接到木下先生的电话,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甚至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我语气如常的和对方打招呼,说师兄这么晚还没睡啊
我听到那边低低的叹气声,然后是他一惯温润的语调,只是不知为何那里面多掺了一丝无奈
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打来的,为什么不见他呢?他是特意去找你的,你知道....
我说我知道,他前天冰演才刚结束,按理说应该在家好好休息才对,不应该跑来跑去的。
我站起身慢悠悠行至窗前,张开五指紧贴在玻璃窗上,外面的雨气加上室内的空调,将玻璃寖的冰冷,连带着我的掌心也一点点被冻的麻木
我说师兄我回国一部分是因为那天的事,一部分也是不想见他,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些复杂,所以....
我未将话说透,但我想他该明白我的意思
对面又传来一声低叹,较上一次更加轻缓,但语调上却更加沉郁,他说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是昨天到吗?
他微微的停顿,好似在给我思考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他在冰演上受伤了,脚肿的厉害,昨天,大概没办法穿鞋吧!
他语气轻悠悠的,似乎还笑了一下,可是我的心却是狠狠一抽,贴在玻璃上的手也随即紧握成了拳
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略过,昼白的光晃了我的眼,也照亮了漆黑的夜,雨势,好像比刚刚更大了
他的话还在继续,他说他追你到上海,去了你原本下榻的酒店,可是没找到人,就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剩下的你该才到了
他说你那边还下雨呢吧,听着还不下,也不知道他带没带止疼药,瘸着一条腿如果被粉丝认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