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皱眉。这样的死城，生门会在哪里呢？

她四处打量城中的建筑，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想来这城在荒废前，也应是繁荣过的，毕竟街道虽然已经看不出颜色，但是如此宽阔平整的石板路，可不是小城能拥有的。

走到一处街口，叶霁雨下意识地拐了进去，终于明白了那股熟悉感从哪儿来——因为她看到了楼府。

竟是之前待过的那座城！

之前来的时候还是繁华的城镇，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叶霁雨不得不想到之前逃走的那个魔修，这城中变成这样，她很难不怀疑和他有关。

她发了条传讯给谢无祁，因为只有他最清楚楼府在哪儿。让谢无祁告知其他人位置后，她便准备先进去探一探。

楼府的大门也和城门一样破旧不堪，连门外的两个石狮子都不知被什么给砸裂开了。叶霁雨想了想，还是打算从后门翻墙进。

可是没等她付诸行动，便听到有声音传来，她张手给自己布了个结界，便静静等着人出来。

等了半天，只有声音，却一直不见人出来，叶霁雨又等了一会儿，仔细听了听那声音在说些什么。

“……所以主人最近心情不好，你少在他眼前凑。”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前面的话没听清楚。

“夫人还是不肯回来吗？”另一个稍年轻一点的声音小声问道。

“你不要命了！主人现在一听到……就动怒，你还敢提？想死自己死，别连累我！”

年轻一些的那个似乎是被吓到了，便不敢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声音都没有了，大概是找了个空闲在角落里说些悄悄话。

叶霁雨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却在想，若这真的是楼无涯和扶疏师尊的前尘，先不说通天塔中为何会有这些，按这样的事态发展，楼无涯似乎是成了魔修，可这和扶疏师尊说的不一样。

到底是真实发生的，还是编造？

其实叶霁雨更倾向前一种，甚至她有种感觉：这是扶疏故意为他们设下的关卡。

如在五十关时的画中境，扶疏费尽心思躲避天道来告诉他们真相，那这一关，是否也是扶疏想告诉他们些什么？

只是到底要顾忌的东西太多，所以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来提醒。叶霁雨想到之前扶疏说的有关玉灵界的真相，她盘腿坐下，不自觉地掏出一个竹制小茶杯慢慢摩挲，原本有些许粗糙的表面已经被盘得光滑了不少。

这个茶杯还是上回画中扶疏所留，被叶霁雨攥在手中一并带了出来。而谢无祁随时随地泡茶的习惯，让叶霁雨也习惯了想事情的时候摩挲茶杯。

若是把之前遇到的那个生生不息功法替换为噬灵虫，那楼无涯现在是处于被扶疏发现且决裂的阶段了吗？或者说，她能否找到这里的扶疏？

思索间，谢无祁已经找了过来，十分自然地钻进了结界中。

叶霁雨见只有谢无祁一人，看了他一眼，谢无祁便解释道：“陆师兄那边似乎有所发现，便让我们先在此打探，到时候再汇合。”

叶霁雨点点头，便将刚刚听到的消息和她的猜测和谢无祁说了，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还是得再去书房看看，万一那幅画还在呢？

于是二人悄悄潜入了楼府，直奔书房。

楼府中也十分安静，除却老旧的大门，里面的游廊也墙漆斑驳，处处都是破败景象。若楼无涯真的成了魔修，又为何会让自己的住所变得如此寒酸？

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遇到，不知楼无涯是否出门了，两人十分顺利地进入了书房。

可是书房的墙上没有那副熟悉的桃花图，却残留了不少划痕。仔细看去，应是用剑划下，没有规律可言，像是单纯在发泄情绪。

谢无祁摸了摸书房的桌子，指尖上立时灰了一片，这个书房应该很久没人用过了。

按之前那两位姑娘的说法，楼无涯不知何事与扶疏产生矛盾，扶疏负气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