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圈内好友秦安闵送来了安多佛国际学校的往期杂志周刊和一套新制服,还请她配合保密不要告知他人。
隔天早上去学校前,没忘拉开书桌底层抽屉,从一个浮雕木盒里拿出以前留下的铭牌放进纸袋。
雨昨夜就停了,上午的阳光黯淡琐碎,洒在肌肤上暖意洋洋。
体育课,慕黎也又用了老招数,假装晕倒这招很好用,每次都能成功被送去医护室,每回都能成功从严苛的斯特勒夫人那里请到假。
唯一不好的点就是,会惊动顶头那位。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慕之舟的电话来了。
那会儿慕黎也在校外一家服装店换衣服,很迟才接。
慕之舟先开口问:“在哪?”
出店,司机拉开后座车门,慕黎也弯腰坐进去,回:“第五大道。”
又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姨母,”慕黎也单手整理着领结,披散下来的长发跟着轻晃,她靠着椅背,懒懒一笑,“你知道我是装的。”
慕之舟停顿了一会儿,说:“狼来了的游戏少玩。周日家宴想吃什么告诉少执,我这边还有个会,先挂了。”
“知道了,姨母。”
从格罗顿私立高中到安多佛国际学校,车程至少要一个小时,从古雅繁复的教堂到繁华喧簇的金融商业区,窗外的景色一路都在变化,道路两旁栽种着很多枫树,正值夏秋交替,大片的枫叶簌簌落落撒满街道。
三点十五分,学校最后一节课已经结束了,铃声打响后学生们一一走出校门,或逗留在学校三五成群地参加社团公共活动,第五辆校车从校内出发时,慕黎也让司机启动车子。
车子停在林荫大道口,慕黎也下车,熟门熟路地往体育馆偏门走去,过程没遇见熟面孔。上到二楼广播室,轻敲了两下门,没听见里面有反应。
手机铃声响起,按下通话键的同时推门走了进去,里面没开灯,只有广播设备闪烁着隐隐绰绰的提示灯。
光影暗淡,眼前视界模糊,她的步子放缓,往左右巡视了圈,没人,走到落地窗前,将右边的绳子拉直,遮光卷帘自动收起,馆内的日光灯洒在她的脚踝,寸寸往上。
没了这一道屏障,这快区域光线明亮充足。
“你到了没?”
手机那边声响嘈杂,有些刺耳,慕黎也把手机拿远了些,说:“已经到了,在二楼广播室。”
“你等等我,拉拉队这边临时有点事,暂时脱不了身。”秦安闵说,“要是有人发现了你,你就说你是交流生,他们拿你没办法。”
“嗯。”
挂了电话,慕黎也将双手放衣袋里,往下看,篮球场上有很多学生,气氛高涨热烈,她只一眼就捕捉到场子外的卞丞越,他也在二楼,不过和她不是在同一区。
慕黎也看过去的时候,他正提着罐可乐,从球场侧边的楼梯一步步走下来,慢悠悠地沿着场边走,穿过熙攘的学生群,停在看台中央区。全场至少有一半女生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在场内穿行运着球的学生跟他打招呼,让他进场打球。
木地板上自动转头的风扇这一秒朝向他,吹起他松松系在领口上的领带和衣角,他侧额,朝他们回应地点了下头,神态有些漫不经心,气场带着慵懒的冷。他抿了口可乐后,坐在最前排的男生捧着手机站起来跟他说两句什么话,他笑了起来,痞痞的样子,即便是远远窥探一眼,有那么几秒的瞬间让人过目难忘。
楼上楼下,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慕黎也望着卞丞越的侧脸,才发觉自己已经有很长一段都没有这样细致的看过他了,从每一根发丝再到他嘴角的弧度。
室内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看得正入神时忽然被右侧录播室亮起的灯光扯回视线,慕黎也毫无预警地侧过身,正好透过隔音玻璃窗与室内的男生眼睛对上。他是中国人,她看着他的脸,觉得有点眼熟,大脑飞速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