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海平面上还浴着几缕暗光,海鸥和潜鸟在最后的暮色下盘旋了两圈。
俩人同时的迟到引起了一拨人八卦的神情。
尤慈大方地笑着,和几位熟人打了招呼后,顺着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并且是旁边没有闲位的空位。
刘歆倪拿了条毛毯把尤慈的腿盖上,随后朝她挑了挑眉,“闹别扭呢?”
“这位小姐,咱们那么久没见,难道一见面就非得聊男人吗?”
“我心急得狠嘛!几百年没见过郎才女貌的配对了!”
“呵,谢谢你绕那么大的弯子来夸我美。”
刘歆倪作势甩了甩头发,“不客气~”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尤慈吃了块洋葱面包,喝了两杯香槟,听刘歆倪讲了她是如何在巴黎同时保养三个白人的故事。
讲到最后,尤慈已经开始机械性的点头。
“所以你猜猜,为什么最后我只把Adrien带回国了?”
尤慈望着杯子里不断在上升的气泡,“因为他活好。”
刘歆倪打了个响指,“聪明,没错!”
尤慈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刘歆倪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但这会儿她正在兴头上,哪能放过尤慈,便压低语气,“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辰士柏很猛,”完了后还意犹未尽的补了句,“听姐的,把他上了,绝对不会吃亏!”
尤慈起身去上厕所,“我没你那测评的爱好。”
辰士柏从来没对外说过什么,都是大家捕风捉影按迹循踪,最后自我满足得出来的结论。
尤慈也不愿去解释,一来她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二来她怕哪天当众打脸。
总之,这俩人在大伙儿面前,就是暧昧至极,临门一脚。
尤慈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感觉全身痒腻腻的,回想起来应该是刚刚洋葱和酒的混吃起了过敏。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蚊子包又重新鼓了起来。
手上已经被她抓出好几处血点子,尤慈一边拿纸擦一边还在不停的挠。
“别抓,会留疤,”辰士柏走近后,才发现泛红的一大片,“过敏了,你吃桃了?”
尤慈摇头。
辰士柏撇了点身,从口袋里摸索出支氧化锌药膏,开盖,挤出,“你自己来。”
尤慈伸手去接,准备用手涂上去时,又被制止。
“我进去那几根棉签,海周细菌多。”
尤慈等着无聊,把玩着手上的小东西。药膏是刚拆的,但背后的文字却已经有点掉漆。尤慈把药膏放到灯光下抬高看,生产日期只剩下两周,这显然不是刚买的,而是常年备着的。
背后掉漆的文字,是因为辰士柏每天晚上脱衣服前要拿出来,早上出门前又塞进口袋。
日复一日。
辰士柏把棉签递到尤慈手里,尤慈推回去,“你帮我吧,有些地方我抹不到。”
“嗯?”
“嗯。”
辰士柏欣欣一笑。
陈齐从二层的甲板往下看,一对佳人在被月光照亮的海波上靠得很近。男人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神情,但周身散发着一阵稀见的柔骨。
这就够了,陈齐甚至不敢去多看一眼尤慈的态度。
同样在注视他们的,还有在舱内整理花支的江曼雪。
“我刚听他们说,富嘉尚出事了?”
“小事。”
尤慈提醒他,“你们俩无冤无仇,不用趟这浑水。”
辰士柏看了眼船只顶部的风向,从富嘉尚拿尤慈威胁他开始,这暗潮就停不下来了。
“我知道对于富家你有你自己的衡量,我不插手,也相信你。我解决我的,你解决你的。”
尤慈心里涌入股暖流,他不插手不急于帮助她,就是给予了她最大的尊重。
在辰士柏心里,尤慈始终是独立,炙热且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