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尤慈才选择上车。
还好遇到一个话少的出租车司机,尤慈得以定神。
她内心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矛盾,就好像一只野豹和一只小羊在斗争,野豹注定要赢,但小羊却还在死命反抗。
手机铃声再次扰乱她思绪,这次是辰士柏。
“在哪?”
“车上。”
“别磨,赶紧去医院。”
尤慈不知道是被戳穿而恼火,还是因为别的,“辰士柏,这是我的家事,你有点过了。”
尤慈想摁掉通话,听到听筒里打火机响起的声音,“没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重要。”
男人深吸一口气,“对不起,这样说很不恰当,但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往后都活在懊悔中。”
尤慈不知道辰士柏口中的懊悔是什么,但确实让心中的小羊慢慢地放弃了抵抗。
辰士柏的语气很温和,“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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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附属医院是辰氏的产业,所以尤铠这种级别的人入院,辰士柏不会没有消息。
尤慈打开微信,消息不断地往上跳,冲到顶端的是纪柳思。她点开聊天框,回复了句“马上到。”
即便是在 VIP楼层,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人们似乎生来就对这种味道充满了畏惧。
尤慈看见走廊深处有一群人围在那里,与其他的患者不同,人群里不仅有家属,更多的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吸血鬼。他们关注的,只是里面那个人的死活,而不是痛苦与否。
除了尤恒和纪柳思,其他人都转过身来,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小尤总”。
尤恒走到一旁,用眼神示意尤慈跟着他。
“尤颢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
尤慈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爷爷...”
“嗯,专家来过,突发疾病难治。”
尤慈发现尤恒的脸上过于平静,仿佛里面躺着的并不是自己的父亲。
“叮”,电梯门打开,辰士柏身后跟着一班人马,年龄加上气场一看就是排不上号的老专家。
尤恒让尤慈先回去陪纪柳思,辰士柏与她对看了一眼,视线和思绪就回到正轨上。
“尤叔,这位是宁教授,江城医界一把手。”
尤恒稍弯腰握手表示尊敬,“我就不绕弯子,刚刚我请了海城一院的刘博士,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尤恒的这句话,就是为了事先确认两位医者有无矛盾,免得撞上后大伙儿都尴尬。
宁教授听懂里面的话术,点头,“和刘博士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借此交流一下也好。”
尤恒和纪柳思事多,和几位医生商量后便回了趟公司。尤慈常想,,公司没了他们俩是不是真转不了。
看护的人员已经倒了两班,尤慈还在椅子上坐着。
她说不上来有什么心情,但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面对“死亡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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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隔辈亲的理解,尤慈只能从尤颢的身上感受到。
尤颢出生那天,尤慈四岁零八天。
要说对于尤慈来说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就是家里剩吴嫂和自己,她可以多看十分钟的电视,多吃一球冰淇淋。
因为从小身边有过多的宠爱,所以在那一个月里,尤慈并不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纪柳思甚至从月子中心回来过两次,尤恒害怕尤慈有落差,破天荒的每天傍晚五点就到家。
满月酒宴布置在别墅里,热闹程度可想而知。
她从小定力就很强,三岁半开始,尤慈每天雷打不动的在琴房里练两小时钢琴和半小时的音乐素养。
尤颢满月酒那天也不例外,尤慈练完哈农后,自觉地把琴盖盖上。拉开琴房门的时候,看到斜对面的婴儿房里灯火通明,她跑过去,沿着门缝看到这辈子无法释怀的场景。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