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再遇(2 / 3)

皇后周熹外,唯一喜爱过的女子。喜爱到甚至不惜不顾竹宁意愿,强制将她带进皇宫成为宁妃。

而这竹宁,又正是梵迦宫前任宫主的女儿。

桩桩件件,都证明楼齐涯与梵迦宫关系不浅。

但摧雪此时却没去思考这些,她垂眼,因这“竹宁”二字,再次勾起记忆深处的回忆,仿佛在寒冬中升起的一把暖火。

她竟然没察觉到,皇宫中那个宁妃便是竹宁。

摧雪撩起衣摆,屈膝下跪在楼齐涯身旁的蒲团,微微闭眼,双掌合,弯腰磕头。

楼齐涯目光从一开始的森冷逐渐变得探究惊讶,见摧雪这怪异举动,他却一言不发,直到她慢条斯理整理好衣物后站起身,他才开口:“为何?”

“竹小姐在我幼时流浪途中帮助过我,我竟不知她已逝世,理当如此。”摧雪声音淡淡。

她不是胡编乱造,竹宁确实在她四岁救她于水火,竹宁当时似乎也在四处逃窜十分狼狈,却仍然将自己仅有的二十个铜板给了摧雪这个小乞丐。

摧雪才得以存活一些时日遇到宴颐。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竹宁确实是改变摧雪一生的大恩人。

“她是怎么死的。”

楼齐涯见她叫竹宁“竹小姐”而不是宁妃,冰封的许久的强烈情绪突然碎裂条细小缝隙,眸光动容,随后听摧雪如此问他,难得开口解惑:“十二年前,摄政王逼宫,竹宁被周熹推入叛军刀口。”

十二年前,那不就是在她遇见竹宁后不久?

而周熹,是她现在的母亲,看样子楼齐涯与竹宁关系不浅,也难怪他一开始便对她表现出敌意。

楼齐涯也觉着十分可笑荒谬,他那善心了一辈子的母亲,无意救了名孤女,却竟是害死她那女人的孩子。

“那你又和竹小姐是什么关系?”摧雪没忘记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她试探性开了个头。

男人自始至终都未曾起身,而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在回答完摧雪竹宁的死因后便再次阖眼跪坐于牌位前。

见楼齐涯不说话,反正她也没指望他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个开头而已。摧雪侧身盘腿面朝他坐下,双手托腮盯着他养眼俊颜。

他肩背直挺跪坐,常居高位致气质清贵,神情与方才一般寡淡漠然,眉骨硬朗,下颚削瘦,唇畔染上冷峻弧度。

欣赏几秒后,她缓缓出声:“你可认识鸿天祠杀手鸠?”

他手中转动的佛珠蓦然停止,睁眼时眸色骤冷,身边无形肃杀之气腾起,一股泰山压顶般威亚从他周身散开。

摧雪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嘴角半勾,姿态散漫,仔细瞧着楼齐涯每分每秒的表情。

“不识。”

楼齐涯眼底暗藏阴郁暴戾此刻毫不掩饰刺向摧雪。

见他反应如此大,摧雪唇角笑容不变,没顺着这个话题讲下去,而是质疑他:“那你为何要抹除太傅灭门案中她的存在?”

“一个死人罢了。”他转回头,不再看,闭上眼挡住眸中复杂情绪。

摧雪倒是不知今日楼齐涯为大部分时间都有问必答如此配合。按照之前他那臭脾气,恐怕在她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便让她滚咯。

她看向竹宁牌位,看来还是得感谢竹小姐在此。

“那你可知太傅妻子还活着?为何也不写。”摧雪趁着这个机会,步步紧逼。

“我如何做事需要同你解释?”楼齐涯语气平静反问。

果然他还是他,油盐不进,摧雪知晓他对她的忍耐快耗尽,紧接着质问他:“太傅灭门案,和你有关系对吧,嘶,我在想你到底为何如此,太傅分明对你如此恩重如山。”

“休要信口雌黄,滚出去。”楼齐涯冷笑。

终于到了他耐性尽头,但摧雪却习惯楼齐涯这姿态:“可是鸿天祠没理由冒着风险杀掉北襄太傅与朝廷为敌。”

如果真是楼齐涯所为,那他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