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也好,陶清那个人,不足以担当重任。我看周科做事细心又灵活,比他要强上百倍。” 白蓉萱低声道,“不能这么比。陶清和陶涌是我哥哥乳娘的儿子,自小便在白家生活,见过的场面不多,又要一心守着立雪堂,见识怎能和跟在王管事身边的周科比?” 闵庭柯却摇了摇头,“真金不怕火炼,他要是那样的,你把他放在哪里都能发光。他不是那样的,就算捧在手心里也是没用。” 白蓉萱哪里能辩得过他,索性闭上了嘴,什么都不说了。 闵庭柯道,“快看看信里都写了什么吧,别是要紧的事儿,再给耽误了。” 白蓉萱连忙拆开了信封。 的确是孟繁生的来信。 相比于前世的自信洒脱,这一世孟繁生的字迹显得潦草又拘谨,或许从哥哥去世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便都发生了改变。 孟繁生不会去北平,自然也成不了北平大学的教员,他不会认得徐倾誉,也不会有后面的高光时刻。 他的人生彻底地颠覆了。 白蓉萱心中戚戚,很是难过。 如果有办法将孟繁生的人生还回正轨就好了。 她盯着信纸出起神来。 闵庭柯见她没有动静,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白蓉萱猛地回过神,这才专注地看起信来。 信上倒是没有特别说什么,只是向白蓉萱简单地说了下他在田庄的生活。庄子上的人待他十分客气,孟繁生的精神也很好。如今他心无杂念,只想着尽早抓到害死白修治的凶手。末了还关心起了白蓉萱的情况,叮嘱她万事小心,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告诉他…… 白蓉萱飞快地看完了信,“没什么事儿。” 闵庭柯顺手接过了信,一目十行地扫完之后,他不屑地冷笑起来,“这人还真是搞笑,让你有麻烦就去找他。岂不知他自己就是个麻烦,还有心惦记旁人呢。” 白蓉萱想到前世孟繁生对自己的多番照顾,轻声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闵庭柯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和他很熟吗?” 应该算是很熟吧? 毕竟前世的他们曾在四合院窄小的房间里无所不谈。 甚至让吴妈一度认为两人是天作之合,起了撮合之心。 白蓉萱失笑道,“谈不上吧,他是我哥哥的好友,哥哥经常与我提起他。” 闵庭柯闻声皱了皱眉,将信叠好了重新塞进信封里。 白蓉萱感觉到了闵庭柯的情绪变化,没话找话地道,“六叔,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闵庭柯没什么兴致,“走来走去都是这个园子,有什么好看的?” 白蓉萱道,“要不……咱俩下棋?” 闵庭柯微微一笑,“你是我的对手吗?” 白蓉萱道,“你就不能让着我点儿?” 语气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 闵庭柯笑着道,“好,我让着你,永远都让着你,这总行了吧?” 白蓉萱听得一愣。 怎么扯上了永远? 不过她也无暇细想,见闵庭柯总算有了笑模样,像是生怕他会后悔似的,急忙找出了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