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闵庭柯冷笑道,“我就不用他操心了,他能把自己家管明白就不错。您前些日子又悄悄给他送钱了吧?” 闵夫人闻声不自在地道,“没……没有……”可话一出口,她又立刻反应过来,儿子既然敢这样问,肯定听说了什么,自己这样遮遮掩掩的也没什么意思。她无奈地道,“他订货手里紧,跟我张了嘴,我就给了他一些。” 闵庭柯道,“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一母同胞的亲戚,您帮着他我没意见,不过我对那边是个什么态度,您也是知道的,怎么可能允许他来插手我的事情?如今您还在世,大家就这样来往来往好了,等您百年之后,您还指望我和他们走动不成?” 闵夫人惊愕地道,“你这是什么话?” 闵庭柯道,“回头您给舅舅去信的时候不妨直接告诉他,让他少来管我的事,我这会儿还能给他该有的脸面,真把我惹急了,我可不管什么亲戚不亲戚的,别说我对他不客气。” 闵夫人瞪大了眼睛,“你……你这孩子……” 闵庭柯道,“这些年舅舅打着闵家的旗号在金陵招摇撞骗,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与他一般见识,甚至还要时常出面替他收拾烂摊子。我一个做外甥的,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不易,别的就不要指望了。” 闵夫人叹了口气。 自家弟弟所做的事,她自然也知道,只是一面是自己的亲儿子,一面是自己的娘家,她夹在中间很是难为。 闵庭柯一眼便看出母亲的心事,坦然地道,“您是出嫁女,将来也由我来养老送终,百年之后入的是闵家的宗祠祖坟,和金陵那边还有什么关系?要是舅舅逼得紧,您不妨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来,让他直接来找我谈,我也想看看他当着我的面能说出什么来。” 闵夫人被儿子说得抬不起头来。 当初她五个儿子相继死去,外头说什么的都有,眼看真闵家后继无人,她真是又绝望又害怕,想给丈夫纳几房小妾,丈夫又说什么都不答应,急得她六神无主,只能和娘家商量办法。弟弟便自告奋勇要将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她,闵夫人起先觉得不妥,可架不住弟弟明里暗里的说着这样做的好处,渐渐地也有些活心。就在她准备和丈夫商量的时候,老天开眼,她居然又怀了身孕。 当时她已经上了年纪,老蚌含珠,此次怀孕除了喜悦之情,更多的则是担心和紧张,怀胎十月,一直到生产,整个过程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每每想起,都是后怕。 闵夫人也不是傻子,弟弟做得什么打算,她心里自然也明白一些。原本她没想将这些事告诉给儿子,可谁知道儿子聪明,哪怕在外面听到一点点风吹草动,也总能把事情始末推算得清清楚楚,让人藏都藏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