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凭什么沈月灵能占着她的一切，坦然若素地活下去？

七岁被打断灵根的疼，八岁第一次入蛊的疼……记忆里的痛楚与当下观音庙内，鬼气入体重塑灵根的疼混杂在一起，从金蛇身上传来的鬼气顺着破碎的灵根一遍遍运行周天。

一圈，两圈……等到数不清具体几圈的时候，沈鸠夜神智一清，迎着烛光睁开了眼。

破败的木门敞开，晨光熹微，天边翻起一抹鱼肚白，日光像碎金一样，洒在观音庙前的青石小路上。

“你醒了？”背后有声音传来，接着，轻巧的脚步声落在沈鸠夜的耳畔，一下惊醒了她。

“什么时辰了？”沈鸠夜站了起来，手腕上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她垂首一看，金蛇咬着尾，像一个镯子一样挂在腕间。

水鬼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微生尘怎么处理的，地上的尸液消失得一干二净，莫九家的尸体被白布盖着，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卯初，”微生尘看了眼沈鸠夜手上的金蛇，笑了笑回答，“仙宗的人，应该快到了。”

“人到了，你不担心？”沈鸠夜看向他含笑的眼眸，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脸上这个伤口，不是普通的利器划伤的吧？”

微生尘笑意愈深，“不愧是灵谷圣女，果然见识不浅。”

他知道灵谷？

沈鸠夜愣了一下，一抬腕，匕首逼到微生尘颈间，眼神锐利，“你是什么人！”

出乎意料的，微生尘很是顺从地依着力道往后靠，“别紧张，我们来谈个交易。”

“交易？”

“不错，”微生尘点点头，微侧过脸，露出半边的伤疤，“如你所见，我身上的伤，是天谴刃割的。”

沈鸠夜脑子掠过先前看过的资料，除去灵谷这样隐世的家族，当下修真界里，最顶尖的，是四方仙宗。

而天谴刃，就是四方仙宗的护宗仙器之一，一般不露于人前。

想到这，沈鸠夜收回匕首，反手探上微生尘的脉搏，按照灵枢里的法门，生涩地将鬼气探入其中。

“你——”

沈鸠夜忍不住开口，微生尘的内府中，本该是金丹元婴存在的地方，是一柄小小的断刃。

它看上去朴实无华，没有刃尖，甚至还有些锈蚀，可是沈鸠夜的阴气一探入内府，就犹如清晨的雾气，转瞬即逝。

“这就是天谴，”微生尘笑意收敛，精致的五官冷淡下来，“被天谴刃伤过的人，将会遭到天谴，有这个影子在，我不但修为无法再进，亦无法摆脱四方宗的追杀。”

身为圣女，沈鸠夜一直有让人关注谷外的消息，微生尘这些话透露出的消息太多，她几乎一下子就确认了他的身份。

四方仙宗门下有一天才弟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元婴圆满，半步出窍，断层吊打其他天才，称得上是修真界之光。

可在沈鸠夜堕崖前半个月，消息传来，四方仙宗宣称这弟子叛宗，修炼禁书，为天下所不容，在其打伤同门后，派出长老千里追杀。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村子里见到他。

“所以呢，你要交易什么？”沈鸠夜开口问，微生尘是正道的光还是欺师灭祖的叛徒，和她有什么关系。

微生尘：“虽然不知道灵谷的圣女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但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练的，是巫蛊之术是吧？”

“是，但也不全是。”沈鸠夜干脆地回答，“我练不了蛊术，金蛇蛊算是我身上最后一个活着的蛊的。”

其它练好的蛊，早死在堕仙崖上了。

“但是巫术可以是吧，”微生尘接着开口，“据我所知，天谴的印记，只有巫术，或者说，只有灵枢里面的秘法才能抹消。”

“所以你想让我替你消除天谴，”沈鸠夜说，“天谴一但被抹消，四方仙宗一定会知道消息，平白无故得罪一个大势力，对我有什么好处。”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