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弟子也缩了缩脖子。

不同于前者的下意识敬畏，他是心虚导致的。

“回长老，炼制……随意二转丹药。”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皆静。

众人齐齐皱眉。

流月长老看着姜唐，再度扶额。

铁定是要坑这孩子了，瞧他一身行头，便是一个杂役弟子，纵然能炼制丹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华笙抿唇，紧紧盯着华清。

小人得志！

殊不知，姜唐沉默一瞬，缓缓启唇应下：“好，那便在这大堂，众者见证，炼制二转丹药。”

他抬眸，看向那医门弟子，眼神清澈干净。

看到后面，那医门弟子都不敢与之对视。

越来越心虚了。

“好，为保公正，本长老着弟子抬上两顶品质一样的丹炉，供你二人炼丹。药材自取，众者见证。谁人若敢心怀不轨——”流月长老手中正捏着一缕灵光呢，她说到此处，微微眯眼，那缕灵光顿时变成齑粉散去。

“下场便如同这灵光一般。”

流月长老人生的貌美，声音也浑似天籁。

只是这会儿，这天籁般的声音，听在那医门弟子耳中，却比魑魅魍魉还要恐怖几分。

或许旁者察觉，可是他却明显地感受到，上位者口吻中的威压，得天独厚地赏给了他自己。

她晓得他心怀不轨！

医门弟子越发心虚，下意识抬眸看向华清。

华清像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不必慌张。

“你不是已经可以炼制二转丹药了么，炼制你最拿手的，碾压姜唐。让他名声败坏，被宗门放弃。”华清传音入密。

姜唐那点修为，定然炼制不出二转丹药。

这既是两个宗门友谊切磋，又事关仙门脸面。

流月长老放开话，何尝不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化开恩怨，赌输了颜面皆失去。

堂堂凡界第一修仙大宗，败在了一个医门外门弟子手中，岂不是天大笑话。

仙门必定会动怒，随意寻个借口将姜唐赶出杂役弟子，逐出宗门。

届时，他便有的是机会，捉住姜唐，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一个没有了势力支撑，没有了背景扶持的人，还不是任他拿捏。

华清念及此，唇畔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是了，昨儿华清便打听到了姜唐的身份。在晓得他并无身份背景之后，便动了报复的心思。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幕。

小半盏茶后，几个水云峰内门弟子很快便抬来两个硕大的炼丹炉。

又搬来两堆灵草灵药，经过医门弟子辨认后，确认无甚差异，这才和姜唐同时开始挑拣药材。

医门弟子快速挑着药材，那副熟稔于心的模样，引来华清一阵满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