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连回答都懒的回了,就闭上眼睡着了。
周冀将外套轻轻替她盖好,亲了亲额头,在越梨耳边轻轻说了声什么。越梨的思绪正迷迷糊糊要沉入海底,忽听到周冀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她已经困得眼皮像压着个千斤顶,嘴里不知道喃喃说着什么,然后头一歪,完全睡了过去。
周冀轻笑了声,忍不住又在越梨唇上啄了啄,抚着她细软的刘海,仍是看着她。他黑色的眼瞳中,有化不开的东西。
后天要回营了,离别在即,周冀开始心慌和担忧起来。那情绪最近一直萦绕着他,也不敢和越梨说。他看着熟睡的越梨,又靠近了,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那气息钻进鼻腔,钻进心里,要与自己融为一体。
周冀不敢抱她,怕打扰她的梦。小丫头应该在做美梦吧,不然嘴角怎么是上扬的。那个美梦中有自己吗?周冀嗤笑一声,那占有欲强得连她的梦都不想放过。
周冀一只手压在越梨的座椅上,另一只圈着她,像是强势占有。如果有人从车前经过,一定会觉得这个男人有不轨的企图,否则怎么这么长时间都直直地盯着那个熟睡的女子,一丝距离都没有。
他在心里笑自己的霸道和自私,越梨醒着的时候他是万万不敢的,怕吓到她。只是在无数的深夜,周冀都这样搂紧了越梨,将她圈进自己怀里,然后抱着她,看很久很久。他觉得自己有点魔怔,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地感觉到这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拥有了越梨。
很久很久,车前灯才亮起,周冀发动了车子,缓缓开出了停车场。
车子匀速前行,副驾驶上的越梨被车子刚启动时的声音吵醒了,但她仍是闭着眼睛,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呼呼大睡。外套滑落了少许,周冀手长,一拎衣角,又盖严实了。
他原本朝家开的,转个弯就快到云栖路了,忽然改变了注意,掉了头,朝城郊开去。沿路很安静,只有路灯的光圈一个个洒在马路上,照亮去路。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快天亮了,不如去郊外看日出,反正回家也睡不着。
五月的天亮得早,周冀到时,远处的地平线已经隐约能看到白光。他将车停在了河岸尽头的一处草地,这里无遮无挡,随时能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熄了火,周冀在车里静静坐了会,什么都没想,又仿佛脑中什么都回想了一遍。他看了眼自己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无名指上是他和越梨的婚戒,在一片灰蒙蒙中,还是能看得清楚。他下意识转动着戒指,将手递到嘴边,轻吻了一下,如同那天他和越梨,郑重地缔结下一生的承诺。
越梨在一旁呼吸均匀,睡得很熟。这几天她是真累坏了,为了迁就周冀,将工作都压缩,尽量抽出下午的时间陪伴他。
周冀看在眼里,怎会不心疼,可是他不说,因为这是越梨为他的付出,他只需要承受她的好,她的爱,让她可以心安,他们之间不需要愧疚,只需要享受彼此的给予。
周冀下了车,轻轻合上车门,他坐在车前盖上,他抱着双臂,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心里不畅,最近一些不安的情绪时常翻涌着来骚扰他,有点心烦意乱。正好一阵微风吹来,他吐出一口浊气,稍稍吹散了心头的一丝烦闷。
周冀的右眼皮跳动着,大概是累了吧。他揉了揉,觉得稍微好了点。
地平线上的白光在慢慢变亮,出现了一抹橘色,那橘色在变化,变成了橘红色,太阳渐渐冒出了头,金色的光淡淡的,将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鎏金。周冀沐浴在晨光中,他好像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中,整个人被那金色的光芒包围,只留下一个虚幻的背影。
越梨就是在这样一幅场景中醒来的,她睁眼时看到了车前坐着的周冀。
迎着晨光,她有点眩晕,有点刺眼,周冀的整个轮廓仿佛是涂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圣神得她不能侧目。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那背影是如此的辉煌,却又感觉到落寞。
越梨将盖在身上的外套披到肩上,正要推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