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头痛欲裂,过去的许多记忆混在一起,像是有一根烧红了的铁杵在他脑海里不停地搅拌,附着记忆的皮肉在一串滋啦滋啦的声音过后,从此粘连在一起。
是幼年时候的桃木剑、少年时候的琥珀杯,还有……
“我终于……抓到你了……”
他伸出手,好像抓住了一段过去的光阴。
那是幽冥狱外,萧雪雎雪白的衣角。
可哪里有萧雪雎呢?
沈望春呆呆地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两行血泪从他的眼中缓缓滑下。
幽冥狱中惨烈景象在他的眼前一一重现,他曾经拥有的,都已失去,他将要得到的,也化作云烟,不可再得。
刹那之间,狂风呼啸,魔音灌耳,沈望春彻底失去理智,沦为一只疯魔的怪物,他不知疲倦地在过去的长河里打捞一枚月亮,都是徒劳。
这一夜漫长得好似永远不会结束。
翌日日出之时,一切复原,沈望春踏出结界,面上一片冰冷。
不知为何,陆鞅明显感觉出眼前的君上比之从前更加可怕了。
沈望春把他打发走,回到寝宫里,独自坐了一会儿,想着自己刚发过一次疯,萧雪雎凭什么能在外面逍遥?
萧雪雎身上带着他的灵物袋,要找到她倒是不难。
他要看看萧雪雎现在在做什么。
沈望春动作十分迅速,不到半天工夫,他就离开望乡城,来到白萍洲。
他还没有找到萧雪雎,就先看到另外一张让人非常讨厌的脸。
秦弈?
沈望春眯了眯眼,摸着下巴。
不应当啊,月圆夜还没过去吗?他怎么又想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