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身下冰凉,空气中也搂着一股子冷。
“醒了?”有人更加敏锐。哪怕她一个动作也没有做,便感受到她醒来。
既如此,央莺也不再假装,她一下一下睁开眼。全身都在痛的事实提醒着她知觉正在恢复。
“醒了也别再假装了,我已经等不及了。”男人一身黑,只有声音从黑袍下传来。
透着几分熟悉,落在央莺耳朵里,试探着开口:“成霁?”
“成霁?那个小崽子早就被我炼成药了,他竟然敢肖想我的礼娘,真该死啊。你也别多说了,我日日夜夜寻找你,终于让我等到此刻了。可我的礼娘已经快等不了了。”
央莺坐在冰石床,目光转向旁边更加冰透的玉石床上,赫然就是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母亲。
“你是谁?”她谨慎的问。
她先前一直以为母亲的尸体是在安王府,是安王为了拿捏她,不肯告诉她在哪里。现在看来,应该是安王同样不知道在哪里。
“我,我大概是你爹吧。”那人阴冷的目光如同常年在地底下的阴鼠扫视她,引得央莺一阵反感。
人在敌营,该忍的时候就要忍——可做人不能输阵仗,央莺坐在冰石床上,冷笑一声:“我是你爹。”
那人懒得同她争论,拍了拍手,原先只亮了石床周围的火光如同蔓延般,迅速照亮了整个石室,露出全部面貌。
石室处处透漏这诡异:外圈是一层又一层接连的天然水源,被人为的圈在这石室中,只有进没有出。叠成高高一摞的动物骸骨,以及,央莺低头看去,冰石床下满是人骨,而被称为礼娘的玉石床下充斥着鲜红的血液。
献祭。
而似乎自己还是那个不可或缺的人?
男人无所谓她的目光四处打量,似疯魔般道:“你是从礼娘身体里出来的,我再把你送回去,换我的礼娘回来……”
“……”央莺不太懂这是个什么逻辑关系。
‘噔噔’有人礼貌的从外敲了敲。
男人和央莺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央莺看向男人。男人无所觉,呼啦啦的伸长双臂,向躺在床上的女人跪拜。
“两位?好了吗?好了我就要进来了。”宋子行在外轻声说道。
男人声音中带上不屑,仿佛觉得宋子行十分可笑:“进来?阿行,十年不见,你是长本事了,你觉得你连为师的阵都能破了?”他仰头叫,声音在石室中回荡:“你再等个十年吧。”
外面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男人开始围着礼娘旋转,跳舞;神色癫狂,舞姿狂乱。
‘哄’的一声。
阿园和西悦率先进门,刀架在男人脖子上,男人不管不顾,仍在跳舞;两人还没有得到将男人杀死的命令,只能将男人手反扭,男人奋力挣脱,仍要继续舞蹈。阿园反手将人批晕。
宋子行在其后进来。
央莺看向他,被火光映衬的眼睛透露出疑惑。
“他是你的生父。你被他抓到这里,他想要将你献祭,复活你母亲。”宋子行言简意赅的说:“你在那个村子里还留宿了一个老太婆家吧,她是你的外婆。”如果不是那个老太婆恶意混淆,他们应该能更快找到央莺。
“他说,是你师父?”央莺已然从那个看起来就透露着不正常的地方走到宋子行身边。
她还没意识到,更不正常的是她身边的人。
“嗯,他把我养大。”宋子行看着被打晕在地的人,默然像看着一只即将被踩死的蚂蚁。
“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身边人问这句话时甚至目光都没有看向自己,让人以为他只是礼貌一问。
“不知道,天下偌大,找个地方就能活。”反正她还有万千财产,吃穿不缺。
石室内已只剩他们二人,宋子行为她搭上黑裘,语调同先前别无二致:“摄政王府如何?”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