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是有妻室的呀!”
母女二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飘过一句话:你居然不知道吗?
片刻,严氏艰难开口:“郑郎君的妻子在生子之时难产而亡,之后他再未续弦。”
没有妻室的话,那倒是可以考虑……
不对不对,自己明明只是敬仰郑家郎君的才能,又不是心悦于他,怎么就说到自己的婚事上去了呢?
杜烨摇摇头,努力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可心里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吱呀——
郑植在小书童的引导下,走了进来。
大厅正中,坞主严明坐于榻上,膝前拥绕隐几,双臂凭于其上。榻后的屏风上贴金绘彩,甚是华贵。一个侍仆正在榻前的食案上布着各色食物。
左下首一个干练的瘦小男子正拘谨地跪坐着。
“贤侄,请你过来,是那日你遇刺一事有了些眉目。”严明轻抚着胡须,示意郑植坐下。
郑植走到那男子对面,在满置食物的漆案前正襟危坐。
严明看郑植不慌不忙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让那男子将探查到的事说出来。
原来,那日郑植在两名匪徒身上,并未搜到任何有标识的东西,又因事发突然,仅来得及将车夫的尸体带回,只能将两名匪徒弃尸荒野。
不过好在事发之地距离严家堡不远,严明又及时派这人前去查探,正巧看到了几个山匪在尸体旁鬼鬼祟祟,背起尸体准备逃窜。
这人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机警地跟在其后,才发现原来带走尸体的,就是附近的一伙山匪。他们平日横行乡里,连官府都不敢清剿。
“据我所知,这伙山匪的头目,其实是临昭孙氏的宾客。”这个瘦小男子说完了最后一句,就识趣地告退了。
郑植心中轻叹,果然如他所料,既然能派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必是提前就甩掉了所有干系。
临昭孙氏他也略有耳闻,据他们自称是春秋孙武之后,是豢养着大量宾客的豪强。说是宾客,实则背地里都赶着杀人越货的强盗勾当。
孙氏发家,也是靠着劫掠商队和往来士族的财富。只要抓不住把柄,就很难将他们抓捕归案。
这些盗贼有恃无恐,为祸乡里。官府要抓,那就要承受来自这些大族的威胁,所以屡禁不止。
可他与临昭孙氏向来没有交集,幕后之人必不是他们。不过是孙家看他势单力薄,想讨个顺水人情罢了。
现在即便知道了他们派人刺杀,也无可奈何。
严明看郑植皱眉,面上却无愤懑之色,又对他高看了一眼。
“说来,我与那孙氏的族长倒也有几分交情,若是你想继续查下去,倒是可以助你一二。”
郑植闻言起身,对着严明深深行了一礼。
“在下得坞主庇护和相助,已是无以为报。再查下去恐怕会牵连到坞主和杜家,对我自己也无甚益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罢,今后我会小心护住家人。”
“好。”严明赞赏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果然是名门之后,果然聪慧过人。”
“不过放任这些盗贼,只会让民心更加不稳,将来有机会我定要上疏皇帝陛下,谏言诛杀盗贼,以解蓄怨。若是能有幸领兵,必然要还民众一个朗朗乾坤。”
郑植掷地有声的话,让严明很是惊讶。
他早就从女儿那里得知,这个自幼专心诵学、现在在东观修史的年轻人颇有见识和才干,又听得外孙女对其也颇有好感,于是今日这一番是告知,也是试探。
果然,这个年轻人懂分寸、知进退,又有底线,和那些只会谈玄求名或是颓靡放逸的狂生半点也不同,是个好人选。
严明和女儿讲了昨天这一幕,听得严氏连声赞叹。
严明问女儿:“你真要替阿烨选了那小子做夫婿吗?我可是又打听过了,据说他还是个小小史官,就敢当面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