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回来找你。”方盈齐的双手滑下,扶在了她的双臂上。
“我那时才知道,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我会死不瞑目。你我之间,许多话没有说明白。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我们从来没有好好地在一起过。”
未有一人,与他说过这般情愫,也未有一人,让他如此心动。
可是他仍然怕,怕她是赌了气。
“我不问了,好不好,”方盈齐服了软,同时仍有一愤,“可是卓安,我一定要给他一拳。”
周辰扬起头,“好,就以我夫君的身份去。”
方盈齐的衣襟被她紧拽,他避开了她的双目,“别那么逞强。”
她坚定毅然,“是你总不肯把话说清楚。我不问来日,不问过去,可我要问今朝,你到底想不想我。”
方盈齐再也走不开,他迎身而来,她也未避,“我当然想你。可是你也该问来日,你的来日是我,你是我唯一的妻,我会带着你去鲁越。”
既是她无悔,他也就再无其他顾虑。那些附在他身上的脏水,他全部为她除了。
方盈齐仅仅就问了他的父王一句,“我那儿子身上流着谁的血?”
血脉,这在鲁越王室最堂而皇之的理由,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
方盈齐的母亲身份败露,他的父王因他母亲的血脉,而视其为反贼。他弃他为质子,以他为弃子换来大平相助鲁越。
可谁能知道,真正的反贼是那血脉纯正的太子。
鲁越王室唯一的幼子,却流着反贼的血脉。他的父王又岂会甘心这上天给的玩笑。
就是仅仅这一问,除尽方盈齐身上缠绕的枷锁。
春日未到,阳光却烈,似要把大地的寒冷驱散。苍祝在圣泉宫见此艳阳,实为不太习惯,左等右观多时,见萧青前来,让马宴立刻去迎。
萧青一来就报了一事, “北方的扰兵又蠢蠢欲动。伏耶未归,此次扰乱边境的是伏耶的兄长,右贤王阿迪勒。他自居新任单于,如陛下当日所说,他滋扰西南城池。赵芒非是善急攻之人,我们需择一勇将去往北地镇守。”
“朕正好收到一封自荐之信。”苍祝邀萧青入殿一观。
“他竟然活着回来了?”萧青见自荐之人,颇为惊讶,就是那之前追逃兵的魏广。
“他一路追去迷失在韩邪,入了圈套,全军覆没。后以诈死迷惑敌方,一人骑马逃脱。故誓要报国,一洗前耻。 ”苍祝道。
“全军覆没,”萧青放下书信,对此人更觉可惜,“可惜他有勇,但是无谋。”
“魏广在先帝之时就是勇将,乃名将之后。年轻时以勇猛闻名,射虎打虎,称为飞虎将军。人人都说他运气不好,才封不了侯。”苍祝将书信推至一旁。
萧青但有几分思索,“他算老将,有此心力也叫人佩服。”
“先帝历亲王诸侯之乱,魏广平乱,受了孝王的将军印。归朝之后觉得孝王敬其勇猛,先帝从此未再重用他。”苍祝暗会道。
萧青明白了,所以魏广封不了侯。他错在一步,就是错了一生。
“他以勇为傲,听赵芒说,韩邪之兵倒也怕他,不若让他去北地镇守要塞丽河一处,如此威慑韩邪之兵也好。不过军营作战,还是要有另外一个将军。不如调邓先前去。”萧青道。
“此事你去办就可。”苍祝道。
萧青点头,眉头却是紧锁,“还有一事,韩邪的舆图实在难绘。韩邪人四处游走,除了王庭蛟城,其他的居所都尚不清楚,地形又不像大平这般容易记住。赵芒花了不少的探子,但都没什么进展。”
“若是那里容易打,大平也不会败了这么多年,”历经一次生死,苍祝的心比往日沉了许多,反告知萧青,“不必气馁,我们所做之事本就前无古人。”
“我想让赵芒去朔方安营,他已经有一支探子兵了,不如让他们再往前探,也许会有收获。”已经耗费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