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睁眼,她就见一双极好看的眼睛。
一场回笼觉睡了个把时辰,她都睡得糊涂了,“你回来了。”
她摸了摸他的额,他低首伏下。
此时高阳照落,萧青趴在床上,抱着苍婧仍透着酸楚。
苍婧清醒了些,“你今日不是和你长兄出门了?”
“嗯。”他只应着一声,话不多。
她以为已经哄好他了,怎么感觉还是不太对。
苍婧只想得一点,“你不会是去了旧府?”
萧青手抵着枕,低低道,“今日三赤侯大婚,我去那儿干什么,给他送礼吗?”
她的指在他发间揉着,“你怎么这么难哄,还这么小心眼。”
“我的心眼本来就那么一点点,今天没有了。”他撅了撅嘴,酸意不尽。
苍婧一直摸着那酸楚人的发,她一直怕麻烦,从没发觉自己有这耐心,“能不能对我心眼大点。”
他任由她揉着发, “一大早没见你,你去哪里了?” 萧青心里酸酸的。
“去宫里了。”
他的手移到她的脸庞,随之而变的亦是他的目光。从炙烈变得柔软,透着丝丝缕缕的愁,“去宫里干什么,又要做什么让步?”
他这般紧张,她便柔声柔气道,“瞎想,我做什么让步了?”
萧青靠得越发近了,睫毛上下一动,贴在了她脸上。这架势有点像昨夜她不叫走一样,“早上没看到你,我就开始瞎想,怕你又是去退让妥协。”
苍婧见他这么苦楚,又是可怜,又作笑,“我是那样大公无私的人吗?”
萧青还未有笑意,一本正经问,“那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是去解决孟伶的事,给她讨了条活路。”
“孟伶?”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是为了孟伶。
“她一句话叫你记了许久。她死了,你会不开心的,你不知你可难哄了吗。”苍婧歪头又挠了挠他的脸,他竟是不笑。
他那目光变得奇怪,与苍祝看她一一般。
“为何你与陛下都是这般眼神?”苍婧实为不解。
“连陛下都看出来了,你还不知。”
然苍婧仍然懵懂,“到底什么意思嘛。”她声音带了娇气,只想问个明白。
萧青不知是否该叹夫人太过天真,还是太过逞强,“孟伶来军营找我,你就不悦,为何还这么大度。”
苍婧轻避了目光,“我确实不悦,她曾经与你相谈甚欢,你又说记她一句话很久,”她的声渐渐低下,“我小肚鸡肠,想藏着。”
他直拢了她,她的背随他的手一抬,二人之间便没什么间隙。
“你不藏不行吗?”萧青顺低了眉,目光直垂在她眸中。
“那时见你们交谈甚欢,无比美好。我自觉给不了你这般的美好。”
只在那一日初见时,见萧青与她相谈甚欢,笑容自得,恍惚岁月静好。苍婧甚至因为这份平静美好而选择成全。
“可那时我并非与她相谈甚欢,是我在说着喜欢你,”萧青撇了撇嘴,“你怎不知,若非不是你,我又怎会美好。”
“我只知你是美好。”
“故而连吃醋也不会吗?”
她空望俊俏郎,呆了一时,随即一手捂了嘴,“你是说我在吃醋?”
她又想了许久,不算通达。她不想叫萧青记孟伶太久。这就是吃醋吗?
“你说有,那就有那么六七分吧。那天她一直哭,我就很不耐烦。”苍婧承认了这醋意。
“六七分?有那么多?”萧青还未尝到夫人吃醋一分,心口倒是被她一指。
那一指从胸骨底处直推而上,到锁骨之下,“到这里,算多少?”
“你这醋意满得溢出来了。”他的柔声在前,摩挲着她的鼻尖。
苍婧又一指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