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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南双眸生得媚极,又极尽嘲讽,“你和苍婧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猜不出来。”
苍祝保持着冷静, “无论你说什么都不重要了。所有和你有关的人,朕一个都不会留。”
苍南姣好的容颜一下惨白,“你杀了我,我父王也会杀了你。”
“不急,反正你先死。”
对于苍南,苍祝不想再用太多的手段,叫她和她房中客一起等死就是。
苍祝返回了圣泉宫,这已经是快早朝时分。
到了殿里,未有人奉茶备衣。
“王全,”苍祝喊着,却无人回应,一把火就撒了出来,“这老东西,也学会偷懒了。”
龙颜大怒时,才有宫人进殿给苍祝更衣。
今日早朝无人上奏,朝退后,苍祝还未见王全的影子,回到殿里就要罚他。
与王全同行的宦人这才想起,“陛下,掌事官昨日去给太后送午膳,就没看到了。”
苍祝提剑带人去了长寿宫。宫门前倒着两个皇城军,苍祝驻步难前。
吴广仲上前一探,“陛下,他们脖颈被扭断了。”
苍祝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踢开了宫门。
一滩血就在眼前,一个老人倒在地上,背上扎着刀。那人穿着王全的衣服。
苍祝在原地,手足已经僵软。
莫过几下呼吸之间,吴广仲在侧道,“已经死了一天半了。”
声入耳,催动着他底处的阴鸷占满身心。苍祝踢开了殿门,里头已空无一人。
苍祝又一按暗阁的开关,暗阁的门开了,里面空空的。
太后已经没有踪影了。
皇袍在长寿宫中快步走动,珠帘斩落,纱绸扯断,“下毒乱五营,趁朕离宫,逃出旬安。谁帮的她?”
是李合?可李合又没有踪迹,他怎么帮她?
苍祝踏在空空的殿里,顿时脸色煞白。
耳边是那一报,“三赤侯庞伟迎亲队伍出城,其他并无异状。”
所以,庞伟昨日出城的迎亲队伍里是李合和太后。
长寿宫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苍祝用剑划着,一砖一瓦都恨不得掀出,“断军营水源,旬安城城门大开。”
墙壁发出剑声的刺耳,在提醒着苍祝:含毒的井水,慌乱的军营,运水的马车,敞开的城门,离城的太后,称帝的溧王。
“弑君失败,所以你弃城而去,择溧阳另立一帝。”
本来只差最后一步了吧,就是亥时庞伟和苍南一同撤出。
又长又重的剑声落地。
苍祝忍着,直到泪在眼中干了,走出了殿。
王全那道血衣灼目,苍祝神情涣散,“这老东西年纪大了,前几日念叨着要安排个接手的人。他选了很多人,都怕伺候不好,这会儿就撒手人寰了。”
王全服侍过他的父皇,他父皇的脾气就很好,可苍祝的脾气很差,王全总能忍着。
他在宫里干了一辈子。
“给他厚葬。”苍祝说完跨出了长寿宫的门。
因神思恍惚,脚一下就被绊住了,苍祝摔在了地上,摔得很疼。
皇城里的人,在这四年里已是越来越少。他刚登基那会儿,还觉得人很多。现在都离他而去了,背弃他的,抛弃他的,还有他推出去的。
“这里只要朕一个人就够了,现在就真的是一个人了。”苍祝丧失了所有心力,索性坐在了宫门口。
他眼看着王全和宫门前皇城军的尸体被搬走,一直坐着不肯起来。
没有人敢动帝王,吴广仲立刻报给了昭阳殿。
苍祝在不久后就听到了萧如果的唤声,“陛下。”
萧如丝急奔而来,初秋时,额上渗出些许汗。
苍祝坐在宫墙,不愿抬头。
萧如丝什么也没有说,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