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此礼……”萧青顿了片刻,“可知赠人杂佩是为何意?”
苍婧拉紧了线端,此时穿着铁片,却仿佛在穿一串各色玉。在这世间,杂佩皆是女子赠与心悦之人的,孟伶此礼可还需瞎想么?
苍婧胸膛间挤出了酸楚,但仍一边思索着孟伶到底遇到何事。
然胸口越来越闷,这番滋味甚是熟悉。自是当萧如丝头一回告诉苍婧,孟家有女,芳龄十八开始吧。
在她幽思间,营外萧青正道,“我非君子,不佩其玉。若此物是予我新婚之礼,则是予长公主之礼。”
程襄意会到了什么,直对苍婧道,“母亲,她是来抢父亲的。”
小孩子就是这般直接的想法,苍婧对程襄自信道,“抢不走。抢得走,就不是你父亲了。”
可旁人都忍不住想,那娇人有多含情脉脉,敢入军营赠杂佩。
“孟姑娘,你是不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了?”萧青又问。
孟伶短暂沉默。
“你若好好说是什么事,我和婧儿都可以帮你。你不必耍这样违心的手段,又没什么意思。”萧青心平气和地道。
“若要帮我,你便娶我吧。”孟伶带着哭咽,又带着恳求。
此刻,众将才见苍婧手中的铁片掉落。苍婧紧闭着双唇,直看着营帐外。
营帐外正是萧青的影子,他立在哪儿一动未动,“你不是早早知道我心中是谁。”
“你唯独能娶她吗?”
苍婧抓起一片铁片,眼角微微扬。
“我放着公主不要吗?”
萧青这一答,让众将嘴角一抽,大将军刚才是承认了什么吗……
“没……没毛病。”营帐里只有陆平安呵呵笑着。他的笑声让安静的营帐更添诡异,也就闭起了嘴。
铁片在苍婧指间被搓得热,她已无心穿线,唇间齿微露,吐出一气,“他这叫什么回答?”
“那你也是贪恋她的权势地位。”孟伶道。
“我这大将军不就是靠她得来的?”又闻萧青戏谑。
将士又是面色一凝,大将军果然是承认了什么吧……
“说来说去不就是她的身份高贵。”营外那声已不在温柔,带着毛刺。
萧青的背影朝后退了许多。
那孟伶逼上前来,娇娥身姿映在帘上,“我不比她高贵,我愿意做妾。”
“做妾?”苍婧蹙眉。
她这一蹙眉,已让营中将士汗毛直竖。
营外那影沉了半会儿,“我的俸禄都是长公主家给的。你敢做妾,得问长公主要一份养你的钱。”
陆平安遮着脸,忍不住闲语,“这也太抠了。”
“果然管钱很烦,还要管这等事。”朱唇微微一闭,线头唰地穿过了小孔,直抖了抖零散不齐的铁。
叮叮当当的声响晃着,营外开始沉寂。
许是孟伶无计可施,她不再逼上前,唯有些愤语重压而出,“这世上女人那么多,就因为她是公主你才喜欢她。”
“世上女人是很多,可世上只有一个长公主啊。”
话落无声,萧青转身回了营帐。
营帐内目光齐聚而来。将士们都跟吃了苦菜似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大将军真是又不要脸又抠门。
唯有苍婧淡然地穿过一串铁片,抖着细绳撇了撇嘴,“你真是胡闹。”
“敌情迫之。”萧青小小碎步朝苍婧跑了过去。
还未等他坐下,将士又报,“大将军,那姑娘拿着簪子对着自己的喉咙。”
这一死之举,在这军营里惹出了好些风声,营内诸多兵将都围了过去。
尖利的簪子对着娇嫩的咽喉,孟伶颤着手,喊着一句,“大将军,我不求什么。可我还有些话未说,你让我与你一人好好说。”
周围围着许多兵将,孟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