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凑来的唇,尚有些异议,“按大平律例,大将军尚长公主,你得先是姑父。”
他撅了撅嘴,似若吻了她的指。指上温温热热,搅得她缩回了手。
正当情浓,管家在门外道,“长公主,奉常官署的礼官送来朱奉常的贺礼。”
朱正司送来贺礼,让苍婧和萧青意外。
萧青朝堂的官员就没记住多少人。但这个朱正司萧青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朱正司这个人看着就渗人,说是圣人,但有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感觉。
“我去看看。”萧青身一动,苍婧一戳他脸上的红印。
他捂了捂脸,乖乖坐着了。
不一会儿,苍婧拿回了一个锦盒。
“他会送什么好礼?”萧青好奇过去一看。
一个偌大的锦盒之内摆着三张纸,还有一封简信,信上道,“贺长公主之封,赠礼书律法。望长公主、大将军谨记礼仪圣贤。”
萧青看着信,苍婧看着三张大礼。
一张纸写婚姻之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正。
一张纸写妇人之德:女子三从四德,安分守己为美。
一张纸写主仆之待:奴娶主,罪及弃市,其女子终生为隶妾。
“当真一礼送二人,颇丰啊。”萧青这会儿是亲眼目睹了。
尤闻纸碎声,声声清脆。苍婧正将三纸大礼一撕。
从撕开的纸中,萧青见她轻轻一挑双眼,“看不惯我离经叛道,我偏拿他礼教做我暖床。”
片片碎纸落入锦盒,若一片雪花。
萧青被她这一桀骜多姿俘了去,悄问,“暖床算我一个吗?”
发上饰由她素手一摘,一头长发散落,月下影迷人眼。遥望娇人时,萧青被她推入账。
美人在怀,情动难免。
萧青却突然跑了出去,“我给他盖几个印,不然他怎么知道我们看过了。”
随印章起落后,珠帘再被将军掀起。一缕月光照着珠光,摇摇晃晃有五色。
一盒碎纸孤孤冷冷,月色照红章,帐中笑穿过了一个个碎裂的字。
晨时,锦盒装着粉碎的纸,送到了奉常官署。在所有礼官的见证下,朱正司亲手把礼盒打开。
只见轻狂,何不叫礼官目眦尽裂。
这一日早朝,朱正司就向苍祝上奏长公主和大将军无视礼法。
苍祝却道,“言之有理,要不朱奉常卜个宜嫁娶的卦,让他们把婚事办了。”
朱正司一时气至,李合一身挡住,阻其再言。
朝散后,李合便将朱正司邀到了府里饮酒席。
酒过三巡,李合道,“朱圣人,你的礼教骗得了女人和奴,可骗不了苍婧和萧青。他们不会以此为耻,反而将你践踏在地。”
朱正司想起满盒碎纸,屈辱涌上,“苍婧她已经不叫一个女人了,可陛下他犯什么糊涂?我养一个奴,只让他半饿。喂饱了奴,他就不甘于只吃饭。得从兜里分女人和钱给他。他饱了这头就要的更多,你还得分他更多的女人,更多的钱,还有一点权。陛下倒好,让这个奴翻天了。他睡了最尊贵的女人,拿了最上头的钱和权。他踩在我们头上,把我们都变得不如一个奴。”
在朱正司的愤懑难难当下,李合却若玩笑,“可是奴已成将,兵权在握。不结此亲,陛下何安?”
朱正司反问,“他结此亲,就安了?”
“帝王之心,焉能安定?前朝后宫,将府凤位,他只会择之一。如今他择前朝之将,我们就拿后宫之位。”
朱正司一眼看穿,“李太尉,萧夫人之子将临,太后难出深宫。你的女儿如何为后?”
“这就不劳朱圣人操心了。我是望朱圣人知道,只要与我联手,我定让朱圣人为大平第一圣人。”李合说罢,双手奉上金银。
又有四位美人走出,乌发纤身,摇摇身姿,朝着发白体宽的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