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心会那么固执。如果连皇族中最为冷漠的公主都可以有情爱,那么帝王是不是也可以有?
萧如丝就是在赌这个罢了。她不知道帝王会为谁终其一生,但是萧如丝心头唯有他,她甘愿为他,此生不枉。她豪赌一场,是赌这个皇族,这个帝王,是否容她这般的情。
萧如丝自觉一败涂地。到底从来不会输的只有苍婧。绚烂如她,至始未变,萧如丝有些艳羡,无论命途如何,苍婧总是能不认输。
萧如丝但是心有一困念,“你不怕陛下会就此弃了你。
苍婧曲膝而坐,本骄傲的面容也有几分哀沉,“也亏程时点醒了我,在皇族的局下,怕,只会沦为弃子。你也好,我也好,在他们眼里本就是一类的。说得再好听,做的再好有何用。只有让他们明白,我无惧一切,我要做的事无人可以阻止,他们才会有所忌惮。人总是欺软怕硬。”
“原来如此,”萧如丝遥想近年种种,是她装得太过温顺可人,所以不被人看中么?她抖觉悲哀,明明要做和冯千娇不同的女子,叫他喜欢的,可他到底看重的还是冯千娇,“我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冯千娇可以做皇后。就连她疯了,她也是皇后。可他对冯千娇是当真喜欢吗?”
萧如丝更为低落,她也知道,从她问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输了。
可萧如丝期盼着,苍婧一时还当真惊着了。
“坦白讲,我不知道。因为面对皇后的时候,他是一个帝王。帝王有没有真情,你问我,我便说那是微乎其微。”苍婧宁愿这么说,她一开始以为萧如丝是带着目的接近一个帝王。可她又有点蠢,出了冷宫后总迷失了自己,所以苍婧总提醒萧如丝,望她不要太入迷。
但后来苍婧知道什么叫做感情,才豁然明白萧如丝的入迷是因为喜欢。
萧如丝比在冷宫的时候还要落魄,在冷宫里至少还有恨,在这里空剩了爱。萧如丝一直让人以为她在乎的是那座凤塌,其实是在乎他的真心,因为在乎他,所以在乎他身边的妻是谁。一个歌姬拼了命地往上爬,独是为了与她心中,朝气蓬勃的少年郎一生一世。
“他若只是天子,自然少有真情,可他也是人啊。他自小被教作无情,骨子里不是那样的人,”萧如丝定定说着,她在说服苍婧,也在说服自己,“待他好一点,他终是会不一样的。”
情这一字被提及,就会牵出很多柔肠,苍婧不免为之而动。有个埋在记忆深处的过往闪现而过,苍祝是她的弟弟,是那个曾执剑护她的弟弟。
手足之情头一回深刻起来,苍婧也自问是否待他好一点,真的会不一样?
苍婧还不知道这个答案。她不会安慰人,也不会安慰自己,她不知怎么面对突然涌来的回忆,便将它又埋了埋。
苍婧看着萧如丝,只道,“你替他说话,可也不想想自己。那个文琴你知她是怎么得的宠,用了一把断箭,”萧如丝惊骇,苍婧苦笑,“她当日求着随你入宫想必就是这个打算。”
萧如丝双手紧扼,料想不到世间还有人深藏至今,从入宫那一日失踪的断箭,足足一年,竟会在她那儿。想来若不是当年恩宠短暂,牵连至她,她早已拿出此物,飞上枝头了。
纵是百般痛恨他人,萧如丝又不免更添伤感,“到头来,他连人都没认清。”
“未必。当日他赠断箭,还落下一枚玉佩。聪明的人应该拿着那枚玉佩而不是断箭去相认。他知道文琴骗了他,但是文琴背后的人,他还是得安抚着,”看萧如丝一头青丝蓬乱地黏在脸上,苍婧起身拂整她的乱发,“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萧如丝当然知道,拿着那枚玉佩去见他,是她复宠的最好手段。
可萧如丝全然没有这个讨好的心思了,“一枚玉佩也许可以改变现在,但改变不了未来。我如今这步田地,说到底是在他心里,我不过是一枚制衡后宫的棋子。公主进时,他弃我,公主退时,他要我。我若不能赢了他的心,以后还是会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