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忙奔上台阶,用尽最后的力气敲响大门,一见有人出来,便立刻晕了过去。
僵尸的出现闹得人心惶惶,城中自此下了禁令,不进不出。那夜,成琴本应与江宁乘船离开,谁料刚出段府大门,就碰上了力竭晕倒的沈清禾。
如此,出城之事便耽搁下来。
一边,是不知从何而来,使越来越多人变成僵尸的不明尸毒;另一边,是依旧昏迷不醒的沈清禾。
江宁从段府探听得多方消息,梳理线索之余,不由问起成琴,作为医者如何看待此次尸毒。
成琴倒是直言不讳,三言两语一点,坦白道,如此大规模迅疾传播的尸毒,不似寻常毒药,倒更像是有妖魔作祟。只看如何佐证,他这把斩妖剑又如何厉害,时间可不等人。
灾乱之下,连平日里热闹的大街也变得萧条。家家关门闭户,青天白日的,什么生意也做不成。
两人谈话之余,步行至街角。却见一摊位四周,竟有人群围绕。
细听之下,方知是伙卖药的。自称有灵药可医百病、解百毒。
口说无凭,他们身后的刑架上还绑着一个尸变的男人,面色乌青,龇牙咧嘴。
卖药的摊主抬手捏住他下颌,将药丸给他吞了下去,没一会儿,那僵尸浑身抽搐着,嘴里的尖牙脱落,便是由原本张牙舞爪的模样,渐渐恢复了神智。
摊主一脸得意,转身拿起一粒药丸在手中展示,胸有成竹道:“我这颗灵药,不光能解尸毒,还可以提早预防呢。”
围观者顿时一片哗然,纷纷要出钱买药。却见那卖药郎又伸出左手,停顿在半空:“一颗,五百两。”
“啊?五百两!”
“这……”
众人议论纷纷,惊诧之余,皆望而却步。有急欲买药又为其高价所扰者,也只能捶胸顿足,暗自焦心。
这时,后方忽地有一人排众而出,扬声道:“我买了!”
循声望去,目光汇集之处,原来是段家老爷。
这段老爷作为城中首富,区区五百两银子自然不在话下。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命,他大手一挥,当即毫不犹豫买下药丸。只留下一众望眼欲穿的看客,万般无奈,只有哀叹连连。
那摊贩见状,忙又出声安抚,拿起手边塞口的小瓷瓶,道:“我这里还有便宜些的小药丸,只卖五十两。不过只能用来解毒,而且须连服十日,保证有效!”
话音方落,便有人簇拥上前直言要买下;奇货可居,更有甚者开始哄抬高价。有前排的妇人被后排推搡着,颤声斥责摊贩利欲熏心:“祸难当头,你们却只顾吞饱私囊,良心何在!”
摊贩轻蔑一笑,倒批评起妇人的吝啬来:“命都没了,钱还重要吗?”
成琴置身事外,尽在一旁端看着。末了,不由发出一声从容感叹:“这么蠢的把戏,都有人信。”
然而江宁却道:“求生是人的本能。真正的灾难来临时,不见得你我就比他们理智。”
见他说完就要动身上前,成琴忙出手拦下。她瞥一眼摊贩,又转过头来,脸上仍是一派事不关己的悠闲自在:“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要做什么?”
“生财有道。他们利用人们当下对灾厄的恐惧,欺诈富人,剥削穷人,乘隙敛财——这不是邪门歪道,是什么?最苦的,永远是底层的百姓。”
江宁说罢,一个飞身翻进去,止住喧闹拥搡的众人。朗声说劝,揭穿这是场骗局。
一般老百姓,心中无数,哪里容易分清皂白。情急之下,更不知所措。
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那卖药郎两眼一瞪,据理力争,当即叉腰质问江宁是什么身份,竟敢来他的摊子闹事。
“你说我是骗子,有什么证据?”
正当众人真假难辨,营营耳语之时,一女子沉静的声音自人群背后传来,字字分明,在琐碎辩议声中,听来分外清晰。
“证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