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登基为帝一年,辽东皇太极还未绕过山海关从遵化杀入大明腹地,虎字旗也只在大明西北方和河南一带。 北直隶未遭受两方的侵害,京师依然还是百姓心中最繁华热闹所在。 甚至因为山陕与河南三地的士绅逃来北直隶,反倒使大明的京城比往昔更加热闹。 繁华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酒楼茶肆这种的地方。 开在京城的茶肆就更多了。 茶肆也分好多种,有些就是街边的大碗茶,喝的多是碎茶,专门给力巴歇脚解渴的地方,还有一种就有些档次了。 不仅有专门的临街铺面,里面的桌椅板凳摆放整齐,里面是一处高台,平时有专人在台上说书或者其他什么艺人表演用,专门用来吸引客人。 这种地方,自然不能只单纯的卖茶,还有时令的瓜果和点心。 来这里面消费的,很难看到穷人,就算不是京师的富户,最少也是大户人家的仆从。 尤其是靠前正中的几张桌子,平时坐的都是达官显贵,有些权势的人,一般的读书人哪怕是个秀才也没资格往中间的桌子上坐。 至于普通百姓,更是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银钱来这种地方消费。 “崔文兄今日咱们可是来巧了,听闻这家茶肆的掌柜请来了蒋鸣歧的传人,那三弦弹得,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于耳。”说话的是一个头戴方巾的读书人。 与他同桌而坐的同样是一位读书人打扮。 所谓龙不与蛇居,自然是趣味相同之人喜欢聚到一处。 坐在桌子另一侧的崔文端起手中的茶碗,嘴里说道:“就是不知道这位传人得了八绝之一的蒋鸣歧几分传承,只可惜你我兄弟晚生几年,没能亲耳聆听蒋鸣歧的三弦一绝。” “哈哈,听不到蒋鸣歧的三弦,听听他传人的也是一样。”同桌之人哈哈一笑。 两个人互相卖弄了一番学问,待抬上的三弦声响起,反而不再谈论有关三弦和蒋鸣歧的事情,说起了其它。 三弦声柔和清婉,配合台上艺人的唱调,别有一番优美。 而坐在稍远一点的座位上,丝毫不耽误客人谈天说地。 这两个读书人所做的桌子便是靠一侧墙边处,桌上除了两盏清茶外,还有一盘带壳的炒花生。 早之前多是南边的州府种,北方也有,但数量稀少,更多的是贵人们才能吃到的东西,可随着虎字旗广泛种植,能吃上花生的人越来越多,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珍贵。 一般酒楼茶肆都有花生售卖,只是价格上仍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够长期食用。 家中能供的起读书人,这样的人家就算穷也不会特别穷苦,读书人出身更多的有钱人家,情况差一些的读书人也是自耕农或者宗族出身,自然不会吃不起花生。 不管是油炸,还是带壳火炒,又或是水煮,读书人总能有办法吃到。 “旅顺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崔文剥开花生壳,往嘴里丢进一粒花生仁,慢慢咀嚼。 用火带壳炒的花生,他越吃越香。 同桌的读书人道:“崔文兄问的是有关虎贼的事情?” 虎字旗对旅顺用兵,消息前脚传进宫里,后脚便开始在京城内散播,根本不需要旁人推波助澜,喜欢聊一些国家大事的读书人自己就散播开了。 崔文咽下嘴里嚼碎的花生仁,说道:“当初虎贼在皮岛杀了奴贼的一个贝勒,初闻这个消息时,为兄我还是挺佩服他们,虽说是贼寇出身,但也算是扬了咱们汉人的威风。” “不对吧,我听说死在皮岛的那个奴贼贝勒是被毛文龙杀死的,当初传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同桌的读书人眉头微微一蹙。 原本他一直以为自己知道的才是事实,可听到崔文的话,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