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巡抚南居益和总兵俞咨皋两个人联名奏本,出现在内阁首辅韩爌的桌案上。 上一任首辅叶向高早在七月就已经致仕。 “去把几位阁老都找来。”韩爌对房里的中书舍人吩咐道。 时间不长,内阁的两位阁老先后来到了韩爌这里。 叶向高辞去首辅后,内阁并没有增加新的阁老,只是排名靠前的朱国祯接替了韩爌,成为内阁次辅,同样顾秉谦的位置也提高了一位。 “首辅,这么急着把我们喊来,莫非辽东出了什么事?”朱国祯落座之后,开口问向韩爌,担心辽东出事。 几年前的癣疥之疾,如今已经成了大明的心头之患。 “辽东那边没事,这是福建巡抚送来的奏本,你们看看吧!”说着,韩爌让中书舍人把南居益送来的那份奏本拿给朱国祯。 奏本到了朱国祯手里,打开翻看。 看完后,他转手递给了一旁的顾秉谦。 “这会不会是巧合,碰巧笨港也有一个叫虎字旗的势力。”朱国祯试探的说。 奏本上写了关系笨港的事情,其中提到了虎字旗。 韩爌微微一摇头,道:“福建巡抚南思受与本官有过几面支援,是个稳重的人,没有足够证据,他不可能在奏本上说笨港的虎字旗与大同的虎字旗是一家。” “一南一北,完全不搭边,要说是一家,这也太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了。”朱国祯眉头皱了起来。 不是他心中不愿意相信,实在是一南一北两个虎字旗的差距有些大,两地相隔也太远了一些。 在这个交通不便捷的年代,很难让人相信这是真的。 “本官到是并不意外。”最后一个看完奏本的顾秉谦第一次开口。 韩爌看向他,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此事了?” “那倒不是。”顾秉谦说道,“虎字旗在笨港的事情本官和首辅一样,都是看完福建送来的这份奏本才清楚,不过,虎字旗早在几年前就有货物送往大直沽,那边是什么地方,二位应该都清楚。” 说着,他分别看了韩爌和朱国祯一眼。 朱国祯手捋胡须想了想,道:“要是这么说,就说的通了,用几年的时间打造一个笨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顾大学士早就知道了虎字旗的这些事情,为何不早些上奏朝廷,若是朝廷早日得知此事,岂会让虎字旗在笨港拥有自己的船队。”韩爌毫不客气的质问顾秉谦。 一点也没有给顾秉谦一个内阁大学士的该有的脸面。 叶向高作为首辅的时候,在东林党和阉党之间还会稍微转圜一下,尽量让两党的问题变得尖锐,对顾秉谦这种靠着魏忠贤上位的阉党,虽然不喜,却也不会当面撕破脸。 可韩爌不同,他眼里不揉沙子,在他眼里阉党的人都该下狱治罪,所以哪怕顾秉谦也是内阁大学士,他同样不会给好脸。 顾秉谦一撩眼皮,冷哼一声,道:“别人正常做生意,本官还能让官府把人抓了不成。” “怎么不能抓,像虎字旗这样叛逆的商号,早就应该全都抓起来问罪。”韩爌毫不客气的说。 若说阉党他讨厌,可对虎字旗这种已经有了威胁朝廷安危的商号,同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顾秉谦冷冷的说道:“既然首辅想要抓虎字旗的人问罪,那怎么不去抓呀!不要说首辅第一次听说虎字旗这个名字。” 可以说他丝毫不给韩爌这个首辅的面子。 自从韩爌接替叶向高首辅,已经几次故意针对他,对此,他心知肚明,明白韩爌这是想要压他一头,让他这个内阁大学士成为只会应声的大学士,以后内阁按照韩爌的意志行事。 可惜就连叶向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