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上的李广益脸冷了下来,盯着面前的胡明义,冷冷的说道:“你和总兵府的人说了开阳和虎字旗的关系了?” “学生什么都没说,只是说新平堡的事情归总兵府管,巡抚衙门不插手。”胡明义见李广益似乎动怒,急忙解释。 听到这话的李广益脸色稍霁,道:“记住了,虎字旗和开阳的事情绝不会说出去,而且对他们的事情本官也丝毫不知情,明白吗?” 语气严肃的对胡明义说。 “东翁放心,学生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就连开阳少爷送来的东西,也都是直接送去老家。”胡明义说。 他跟随李广益这么多年,李广益做的很多事情都不会瞒他。 所以他知道,别看李广益这位大同巡抚在外表现出要对付虎字旗的态度,但暗地里早就通过李开阳,与虎字旗的刘恒有所联系。 这并非是看好虎字旗,而是两边下注,谁都不想得罪。 李广益身子往椅背上一倚,嘴里说道:“对虎字旗,本官顶多不过问不针对,但别人要做什么,本官也不会阻拦,新平堡守将想要拿虎字旗在新平堡的铺子开刀,那就让总兵府出头,巡抚衙门绝不能掺和进去。” “学生也是这样答复的薛幕僚。”胡明义说。 李广益点点头,旋即说道:“以后要是还有人想拉巡抚衙门的大旗去对付虎字旗,你直接告诉对方,没有朝廷的旨意,谁要因为想占便宜去动虎字旗,惹来虎字旗大军来犯,别怪本官拿他治罪。” 说到后面两句话的时候,他声音冷了下来。 “学生记下了。”胡明义答应道。 就在这时,后衙内的桌椅突然晃动了起来,就连桌上茶杯里的茶水也荡漾出一道道波纹,屋顶的房梁上也有灰尘散落下来。 而站在一旁的胡明义身子不由自主的来回晃动了好几下,看脸色骤然大变,急忙伸手去拉座位上的李广益,嘴里大喊道:“东翁快走,地龙翻身了。” 另一边的李广益反应也不慢,急忙站起身,跟在胡明义身旁快步跑出了后衙。 当他们一出来,就见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人想要冲进后衙里面救人。 “军门您没事吧!”一旁的抚标营的武将急忙来到李广益身边。 李广益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屋,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道:“本官没事,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事?” “是。”武将答应一声,带着一部分兵丁去其他地方查看情况。 “东翁小心!”胡明义惊呼一声,急忙把李广益推开。 就见房顶上有瓦片震落了下来,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旁边一名护在李广益身边的亲兵说道:“军门,这个地方不能呆了,小的护着您去空旷一些的地方。” “好。”李广益点点头,又道,“带上胡先生一起。” 很快,他在抚标营的一队兵马护卫下,离开了巡抚衙门,来到一处四周空旷的地方。 周围有不少百姓也都逃到这里避难。 抚标营的兵马把李广益护在中间,隔离开外面的百姓,不让人打交道李广益。 人能被隔离开,可声音却无法被拦下。 四周避难的百姓很多都是拖家带口,一些孩子和妇人低声抽泣,很多成年男子的脸色也都不好看。 一场地龙翻身,不知要造成多少家庭支离破碎,让一些本就生活困苦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天灾尤甚人祸呀!”李广益望着四周哀苦的百姓,一脸感慨的说。 站在边上的胡明义说道:“天灾不是人力所能阻拦,好在不严重,大地也都开化了,只等城外的野菜长出来,受灾的百姓也能熬过这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