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的折子?” 叶向高伸手抓起案桌上的奏折,打开后,拿到眼前看了起来。 越看上面的内容,他脸色越难看,最后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一脸怒意道:“这些大同官员真是好大的胆子,治下出了这种逆贼不仅隐瞒不报,居然还暗中勾结,简直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 奏折是大同巡按递上来的,里面不仅说了虎字旗豢养私兵,着重写了大同巡抚和总兵乃至大同大部分官员与虎字旗沆瀣一气。 汪文言伸手拿起桌上的折子。 虽然折子是通过他的手递过来,可他并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看完之后,他没有叶向高那般恼怒,反而淡淡一笑,说道:“大人不必着恼,对咱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什么意思?”叶向高眉头一皱。 辽东有女真人狼子野心,南面的土司时不时出现叛乱,如今九边之一的大同镇也出现逆贼,这让多事之秋的大明再添阴霾,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汪文言嘴角挂笑的说道:“有了王巡按的这本奏折,大人您完全可以借此机会除去魏阉这个蒙蔽圣听的阉贼。” 叶向高面露不解。 见状,汪文言只好继续说道:“这个虎字旗在京城开了一家铺子,卖一些出自辽东的货物,生意很是不错,有人几次看到魏阉出入过这家铺子,甚至有传言说这家铺子背后的东家就是魏阉。” “你是说暗养私兵的人是魏阉?”叶向高迟疑的说,可没等汪文言说话,便一摇头,说道,“这不可能,魏阉没这么大胆子,更不敢暗中在大同养一支兵马。” 汪文言笑着说道:“若王大人折子上所言都是真的,那学生可以肯定,虎字旗背后另有其人,对于私兵一事,魏阉应该并不清楚。” “嗯。”叶向高点了点头,说道,“魏阉虽然蒙蔽圣听,残害忠良,可说到底只是圣上身边的奴才,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出这种谋逆之举。” “大人所言极是,学生也觉得魏阉不会做这种事情,此事十有八九是虎字旗的人私下所为。”汪文言认同叶向高的话,旋即又道,“其实这件事魏阉是否参与并不重要,关键是咱们可以借此事来对付魏阉。” 说着,他做出了一个手掌下砍的动作。 叶向高眉头紧锁,手捋胡须,沉吟片刻后,说道:“不妥,魏阉和这个虎字旗有关系也只是传言,并无确凿的实证,光靠这一点未必能把他如何。” 宦海几十年的他十分清楚,魏阉正得圣宠,光靠一些传言很难扳倒此人。 站在一旁的汪文言笑了笑,说道:“王大人的折子里提到了大同官员对这个虎字旗的包庇和隐瞒,很明显王大人主要针对的是大同那些手握大权的人,至于虎字旗的事情只不过是个引子。” 他用手指了指已经放回到桌面上的奏折。 叶向高没有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盖碗茶喝了一口。 作为万历十一年的进士,他做了快四十年的官,王心一的折子一送上来,他自然看出里面针对大同巡抚和总兵之意。 汪文言继续说道:“据学生所知,如今的大同巡抚是魏阉的人,就算魏阉能够洗脱与虎字旗的关系,可大同巡抚的事情上他绝对难以洗脱干系,这次就算不能借此机会除去他,也可以使他失去圣宠,一旦他不再有圣宠,再想收拾他将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叶向高点了点头,旋即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去把几位阁臣找来,本官要与他们一同商议。” “万万不可。”汪文言出声阻拦,旋即说道,“这本折子能进文渊阁,怕是经过好几道手,而且宫中不缺少向魏阉献媚之人,一旦魏阉知道了折子上面的内容,难保不会想出化解的办法,所以大人需要趁他反应过来之前,提早面呈圣上,打魏阉一个措手不